啊? 女子忽然起身,苦着脸,有些懊悔神色,自言自语道:“只知道就让那老头子带着我一块儿走了,我这要坐好多趟渡船,哪怕一直赶路,明年端午前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到呢。” 渡船刚刚升空,门口却有人敲门。这艘渡船也是破烂山所属,所以来者也晓得龙丘棠溪身份。 只说是鱼雁楼那边儿的传信,跨洲而来。 女子点了点头,关上门后便迫不及待打开信封。 女子撇撇嘴,就算是记你一功,要是连信都不传一封,就等着挨揍吧! 厚厚一沓儿纸,事无巨细,写了两人分别之后,他一路南下,到迷离滩,后来遇到赵长生,还有焚天剑派那些事儿。再到后来的返回中土,南下十万大山,一股脑全写了。 龙丘棠溪冷笑不止,这怕是有上万字的信里边儿,到现在可一个女子都没出来呢。 直到看到最后一页,一行字写的极其工整,与前面天壤之别,不过有两个字是被涂抹过的。 女子唰一下就红了脸,嘟囔道:“呸呸呸!就会说这些话哄我。” 那行工整至极的字,写的很简单,就是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你。” 被涂抹掉的两个字,龙丘棠溪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好像。 龙丘棠溪捧着信信躺在床上,笑意不止。 小色胚,这么懒?都不晓得再拿一张纸写么? 可事实上,这就是刘景浊一个很用心的小心眼儿而已。 我很想你,不是好像,就是想你。 只是笑着笑着,龙丘棠溪就有些眼眶湿润。 本以为有些人睡了一百年了,醒来之后最起码也要说一句,我好想你。 可,他醒来之后却说,哎呦喂,活下来了,那咱俩以后就是朋友了。 那些年许的诺,又何止去迟暮峰看海棠树。 …… 大月北方边境,与一处名为夜穷的小国交界处,大月王朝那位自封小如来的国师,以及手中权势极大的平南王,两人在城外一处茶水摊,等人。 身着明黄蟒袍的老者略微佝偻身子,转过头询问道:“人到哪儿了?” 一旁有随从答复:“方才传来的消息,离此地至多十里。” 这位平南王点了点头,又看向不远处一身僧衣却留长发的消瘦国师。 “我儿子被人杀害,即便是景炀皇子,我也忍不了。可本王就是想不通,国师弟子众多,怎的就偏偏会为她出头?” 两人所等的,自然是北上的刘景浊。 国师口念佛号,微笑道:“若是旁人,我也不会来。不过,一个不敬我佛的孽畜,我当然要等一等的。” 平南王咋舌道:“他身旁跟着的,很可能是个炼虚剑修,甚至是登楼,国师不怕死?” 大月国师又念弥陀佛,轻声道:“既然已经请来了佘儒道友,又何必让她藏着掖着?贫僧已经破境登楼,佘道友乃是炼虚巅峰了吧?再如何妖孽,总是有个限度的。” 对于这个只会念一句啊弥陀佛的国师,平南王也不多说什么,反正你愿意来,最好,不愿意,又能如何? 一个炼虚,那你也太小看我高术,也太小看那刘景浊了吧? 果不其然,那位国师微微一笑,轻声道:“还有闲都王朝的吴隹道友?” 平南王脸色微变,“国师倒是把我交好的人,查的清楚。既然如此,二位道兄便也不必隐藏了,一同喝茶等人便是。” 先是一位女修瞬身出现,女子一身粉衣,长相清秀,腰悬一把芭蕉扇。 随后便有一位身形高大,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现。 黑衣男子略微抱拳,笑道:“见过佘山主。” 女子也笑着拱手,轻声道:“见过吴隹妖王。” 与此同时,两名剑客走出大月边城,直往夜穷国方向去。 一身青衫的年轻人摘下酒葫芦抿了一口酒,开口道:“我怎么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儿?” 顾衣珏强压着心中震惊,轻声道:“你现在才什么境界?这都感觉得到?” 刘景浊转过头,笑盈盈说道:“顾峰主,知情不报就有些不地道了。” 顾衣珏笑着没出声,又走出去几里地,刘景浊忽然眉头皱起。 自己明明没有施展什么术法神通,怎的就忽然像是缩地成寸一般? 刘景浊一愣,看了看脚下,气笑道:“顾剑仙,就眼睁睁带着我进人家布设的阵法?” 顾衣珏唉声叹气不止,“等你跻身登楼,别想着跟我切磋剑术,除非那时我已经破境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