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也是,刘景浊从军那会儿,大将军也才是三品而已,上下正从。 倒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只是刘景浊毕竟恢复了亲王身份,琉璃州官员上任都要来拜会的。从前几任刺史上任,刘景浊没在,现如今既然在,就得上山拜会,武将也是一样。 最后刘景浊说留下吃个便饭,裴广崖却摇了摇头,说道:“一来是见过殿下,二来是见过恩公,完事儿还要回营里,军营就驻扎在青泥河下游,飞龙峡出口处。” 只不过,说道军营驻扎之地,声音明显加重了些。 刘景浊也深深看了一眼裴广崖,随后笑道:“知道了。” 等到裴广崖走后,姜柚就皱起了眉头。 “我想揍他,这是什么意思嘛?说是来见恩公,有一点儿见恩公的模样不?拿话点谁呢?” 刘景浊淡淡然一句:“你觉得是你三叔安排的?” 姜柚使劲儿摇头,“怎么会?陛下恨不得师父当皇帝去呢,肯定是那个许经由!” 柳初言刚刚回来,顺势凑上来,又是恭恭敬敬一作揖,问道:“您老人家还没回我呢,身子骨可硬朗?” 刘景浊气笑道:“哪儿学来的?” 柳初言直起身子,“呵呵!” 刘景浊拍了拍姜柚,说道:“去后山见人,喊什么知道不?” 姜柚大大咧咧迈步走开,“喊奶奶呗!” 不过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那……师父的外公我喊啥?太爷?师父的舅舅呢?” 刘景浊一阵头大,亲戚多了也不是好事儿,“爱咋咋地,实不行喊前辈也行。” 看着姜柚蹦蹦跳跳离去,柳初言眼中藏不住的羡慕。 回过头,她走到树下。树冠之外是风雪一片白,树下桌上,是纸上数行黑。 仔细一看,写的居然是修炼心得?劳什子求真我? 柳初言咋舌道:“你这……在戍己楼写戍防提要,在这儿写修炼大典?” 刘景浊淡淡然一句:“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没这么咋咋呼呼吧?” 女子心说也不看看我在谁跟前才这样? 她忽然想到当年霍犬年支的招,于是从袖中翻找出来一块石头,递给了刘景浊,说道:“捡到一块儿好石头,记得你不是喜欢刻闲章么?帮个忙?” 刘景浊看了一眼石头,火一般,通红的,的确是奇石一块儿。 接过石头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天,却摇了摇头:“石头太好,交给我刻暴殄天物了。” 柳初言撇撇嘴,“我以为过命交情,这点忙总会帮吧?没想到,呵呵!” 都这么说了,还怎么拒绝? “行吧行吧,你说,刻什么?” 柳初言咧嘴一笑,说道:“你不是读书人么?我在路上瞧见了一件事,是个姑娘喜欢一个男子,但那男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女子不想打扰男子,却又喜欢得紧,于是就跑去找他,想着喜欢是自己的事情,只要他不知道就好了。故事就这样,你看着刻吧。” 刘景浊神色无异,只是取出飞剑清池,这就上手了。 柳初言则是趁着刘景浊不注意,解下剑靠在海棠树下,佩剑斜风,与独木舟剑柄朝着剑柄。 姑娘弯下纤细腰肢,双手拖着下巴,在桌案一头,笑盈盈盯着专心刻字的年轻人。 小溪另一侧,苏崮拿着画笔,心说得亏他在山上不喜欢散开神识,否则肯定会被发现。 落笔之时,苏崮还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因为刘景浊只是磨平了石头一面,刻下一句苏子词罢了。 故而姑娘眼眸略微黯淡,却很快恢复光泽,再次神采奕奕。 片刻之后,刘景浊递还石头,轻声道:“不知世人都如何理解,但在我眼中,这是劝人言语。” 柳初言接过石头,笑道:“怎么都好,留个名字呗?以后行情好了我也好卖钱。” 刘景浊只得拿回石头,以自身独特剑意刻下刘景浊三字,“满意了?” 柳初言满口满意,接过石头拿起剑就要走了,刘景浊笑着说道:“来了就吃完年夜饭再走吧。” 柳初言摆手道:“不了,我还要四处去游历呢。” 我又不是什么痴情怨种,非得腻着才行。 女子缓步下山,苏崮就等在客栈前方,手中握着一幅画。 风雪寒凉,姑娘却满脸笑意,抱拳道:“多谢苏兄。” 苏崮微笑道:“镜花石刻录光影不是更真些,何必要画呢?” 客栈二楼好几人探头看着,柳初言也没当回事,只是打开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