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可是有什么事?” 马仁看着那个宦官低着头离开的背影,目露担忧地看向陆窈。 “没事,放心好了,文竹的情况如何?” 陆窈带着马仁步入殿中,来到病榻前,文竹已经清醒了,只是断了肋骨又伤到了脏器,不能下床,日日在床榻上躺着。 “没什么大事的,王妃,”文竹挣扎着想要起身,被陆窈一把按了回去。 “你好好修养着,以后我还有多的事情要靠你。”陆窈笑道。 文竹点头应了,可是饶是大大咧咧如她,也有种怪异的感觉。 之前的王妃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要靠别人的。 可以说,只要有王妃在,她自己就是自己和旁人的依靠。 陆窈说完,就转身去安排旁的事情去了,文竹知道王妃准备给王爷好好过一个生辰,事情应当是很多的,看着王妃忙碌的背影,她悄然把心头升起的怪异感给压了下去。 宫墙深处,一个一直佝偻着身子的宦官直起身子,漆黑的眼眸带着热切地注视着自己刚刚离开的方向。 “殿下,”一个同样其貌不扬的宦官出现在他身边。 “让人准备好,容珺一死,就迎回我们的阳明郡主。” 墨云晔勾唇,心情颇好。 “您确定王妃不会牺牲自己救容珺?”身边的宦官小声问道。 “嗯,确定。” 墨云晔信心满满。 旁人他不敢这般保证,可这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师妹啊! 虽然他们之间错过了许多,可是墨云晔知道,师妹是个恩仇必报的人。 一如误会让她见面就要杀他。 现在,她要杀的人,换成了容珺,而他,只要作壁上观,一面可以解决了容珺这个心腹大患,另一面则可以带回和他分别了许久的师妹。 “过几日,容珺生辰 容珺生辰这日,天色晴好,陆窈推开窗格,明媚的冬日暖阳照进室内。 迎着日光,她舒适地眯了眯眼睛,回身,坐在容珺的身边。 “可乖?” 大手覆上了她越发明显的肚子。 “嗯,乖着呢,”陆窈看向他,这几日容珺的精神头倒是好了些,人却依旧消瘦下去,凹陷的眼眶衬得那双眼睛越发幽深。 “药来了,”院正进殿,隔着帷幔喊了一声。 “你一会儿把药喝了,晚些时候才有力气应付那些进宫来给你贺寿的大臣。” 陆窈接了药碗,把容珺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喝药。 一碗见了底,陆窈把人放回床榻躺好,“我还有点事,你先休息。” 容珺握了握她的手,随后沉沉睡去。 陆窈起身,缓步至外间,院正守在门口,恭敬作揖。 门外,候着小五。 “王妃……” 他小心看着陆窈的脸色,只见她轻轻摆手,赶忙安排轿撵上前。 “小五,回王府吧。”陆窈坐上轿辇时回眸瞥了眼身后的寝殿,“我还要给王爷准备一份大礼,来庆祝王爷的生辰。” 日头西斜,朝臣纷纷进宫赴宴,首先便来到容珺的寝殿前,按照上朝时候的规制,文武分列,站成两行。 “臣等恭贺王爷寿诞,祝王爷千岁,千千岁……” 山呼随着料峭的寒风,席卷而去。 寝殿内,容珺紧闭着双眼,前额因为痛苦而冒出一片片豆大的汗珠。 “王爷这是……”守在床边的御医发觉不对,赶忙跑去外面让人去叫院正。 寒风之中,他的后背也起了一片冷汗。 王爷命不久矣,大家都清楚。 轮流在病榻前值守,也只盼着王爷大行的时候,别正好轮到自己。 抹了一把汗,他低头回到寝殿。 “王爷!”他惊呼一声,寝殿内的情形更是让他惊得跌坐在地上。 只见刚刚还躺在病榻上的容珺,竟然醒了,自己坐了起来。 凹陷的黑眸幽幽地盯着他,伸过一只手,薄唇轻启,雪白的牙咬着,挤出两个字: “探脉。” 容珺这次醒来,心口狂跳,之前一直伴随着他的那股子剧痛竟然缓解了,甚至,他还有余力自己坐起身。 一个不太好的猜测出现在心头。 冷眼看着那个吓破了胆的御医上前,伸出两只抖成了筛子的手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