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意看着手里的烟膏,抿着嘴角,声音沉重。 “殿下。此物长期吸食...应该说吸食几次后就会上瘾。在不吸食后有很严重的反噬性。” “若殿下一下子销毁此物,那些吸食已久的百姓得不到满足就会陷入狂暴状态,轻则浑身如蚁噬,大吼大叫,重则神志不清,胡乱伤人,到时候....” 到时候一群瘾君子在街上闹事,那可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而且还极易引起恐慌。 什么?还有这样的情况? 祁衽一惊,他看着元锦意认真的模样,转头对身边的侍卫吩咐,“去,寻几个吸食了神仙膏的人找个由头带到东宫来!” 若真是如锦意所言,那这可就麻烦了。 一幕僚拧眉,摸着胡须深思,“难道就任由这样发展下去?” 他对面的武将一拍桌子,恼怒不已。 “当然不行,这样下去,不出十年,我北秦就再无能提刀上阵之人。” 殿下都说长期吸食神仙膏的危害了,怎么可能放任此物的存在呢。 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啊,到时候北秦男儿都是些软蛋,还如何御敌。 祁衽面上布满寒霜,下巴摩擦着手中的扳指,眼神阴沉。 究竟是谁把此物带入北秦的,可恨。 元锦意看着众人的反应,轻咳两声,难得主动开口,“也没诸位大人想的那么严重,此物是可以强行戒断的。” “但销毁也是要销毁的,这种东西不能留存于世是必然,但眼下最要紧的是追溯源头,找到是何人将此物流入北秦,从根源上斩断。” 看来她还得查一查这事是从何而起呢。 光是顾着赫连晖去了,这种事情应该早些察觉的。 朝臣甲面色凝重的点头,摸着自己的胡须,态度坚定。 “小元大人说的是。这种东西太可怕了,跟毒药无异,决不能继续任其发展下去。” 幕僚乙附和,脸色难堪,“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据我所知现在所有秦楼楚馆都在贩卖神仙膏,我们也得先截断一些才是。” 祁衽手指头动了动,知道此物可以戒断后,脸上稍有缓和,“孤明白,小元,你先说说你的主意!” 元锦意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桌上,不疾不徐的开口。 “先追溯源头,查清是谁放任此物进入北秦,减少各地神仙膏的售卖数量,然后定点处置吸食过神仙膏的人,以免引起骚乱。” “殿下还是要尽快将此事彻查清楚才行。” 这种东西决不能在北秦存在。 祁衽认同她的提议,然后众人又仔细商议了一番,敲定了大致计划。 又过了两日,元锦意再次来到东宫。 地牢里,一个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翩翩公子哥扒拉着栏杆,痛哭流涕的朝侍卫大叫着,状若疯癫,一会儿打滚一会儿撞墙的,很快一身干净的衣裳也变得脏乱不堪。 “给我,给我神仙膏啊!” “难受,好难受,太子殿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给我吸一口啊,我难受,啊啊啊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可是将军之子,砍死你们,砍死你们。” “头好痛,头好痛!太子殿下,救救我,救救我!” 祁衽咬牙,看着这群人的模样,一拳砸在柱子上。 这哪是什么神仙膏,简直就是催命符啊。 元锦意看向身后的大夫,对看守的侍卫开口,“摁住他们,大夫要进去看诊。” 正好就拿他们先做试验了,看看这扎针吃药能不能控制住。 走出地牢,祁衽叹息一声,扭头看向元锦意,“此事不能再拖了。还好孤了解到,因为神仙膏价格昂贵,所以能吸食此烟膏的百姓还不算很多。” “既然神仙膏最先出现在江南,孤打算派人先从江南查起,正好孟刺史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 再不清查这事,恐怕后面麻烦就大了,如今梁安城吸食此物的官家子弟越来越多,他都只能暗中下令,禁止让他们吸食此物。 元锦意颔首,眼眸中划过一抹微光,忽然想到一件事。 “若殿下想要清查此案,我倒是有一人选!” 他们不是一直想找机会动手吗,那就给他们创造机会。 祁衽捻着大拇指,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是想....” 引蛇出洞? 会不会太冒险了,毕竟元尚书曾经也是他的太傅呢。 元锦意嘴角微勾,眼中光芒闪烁,“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