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阵起源甚早,商周之时,军阵便已成雏形,除却武备之外,军阵便是商周压制外夷的一大优势。 初唐名将李靖曾曰,有制之兵,不可败也。 宋自立朝以来,军阵便是军中核心,宋太祖、太宗、仁宗、神宗皆有阵图改革,除却宋太宗的平戎万全阵这等华而不实的阵图之外,亦有实用性的阵图,其中以狄青在诸葛武侯八阵发为基础所设之图为首。 故军阵,乃是军中之基,无阵不成军,这也是流寇与军伍最大区别。 第玖指挥,第八队之处。 刘然站在烈日下,操练手中士卒,进行军阵训练,他们所练的正是由韩琦所传方、圆、锐三阵。 五十人队伍划分两队,以梁护与魏曲,为两队指挥,为求弓箭手与蕃兵增加默契,故两队各自参杂同等人数。 旷野之下,两队摆出不同的军阵,梁护自持经验丰富,个人武勇,摆出了锐阵,他站在前端,整个队伍犹如一把尖刀一般以他为首。 魏曲知晓非梁护这等老卒对手,便摆出方阵,自己站在队伍中,前方为新卒,欲要消耗梁护等人一番,伺机寻找良机。 随着令旗挥舞,梁护一马当先,手持木枪猛的超前冲去,在他后方的队伍也牢牢跟上。 身在局外的刘然,只见梁护等人犹如一把锐利尖刀,狠狠撞在魏曲等人的方阵之上,散发凶悍气息的梁护冲入魏曲军阵中,对着新卒就是狠狠一捅。 刹那间,两队碰撞,木刀与木枪相加,未穿甲具的他们,因吃痛发出怒吼声。 魏曲等人的方阵,较锐阵进攻多有不足,新卒被梁虎等人冲乱,片刻间就呈现败像,见此,魏曲也不甘示弱,提刀就上。 梁护等锐阵以老卒在前,新卒在后,老卒被新卒消耗一番,体力渐弱,而魏曲等老卒,此刻乘机加入,对梁护等老卒进行围剿。 刘然望着场上双方的对战,从初时还有阵容可言,随着混战愈来愈烈,新卒已被冲散,唯有老卒还有组织可言,与同袍相援,但随着乱战越来越久,老卒也各自为战,他对此倒是略满意,前些时日行令禁止已见成效,但始终是花架子,唯有再度学习军阵才可。 刘然知晓军阵为死,战场需知因地制宜,灵活多边,未来二三十年,南宋建立的名将,化阵为无阵,才是战争的未来,其中岳飞与宗泽问答,存乎一心乃为真理。 岳飞此言,并非不注重军阵,反而是对军阵熟练于心,以至对军阵运用的炉火纯青,因地制宜,灵活多变,而刘然从不认为自己知晓一些后世记忆,便能出现所谓的碾压时代的才华,故对军阵颇为上心。 唯有熟练于心,才可如指手臂一般运用军阵,因此踏踏实实的与王教头等人学习军阵,而后择以方、圆、锐三阵,为士卒主要操练之阵。 而韩琦所传三阵,并非实战之用,乃是操练之阵,此三阵无强攻之力,也无防御只能,但胜在包罗万象,若是熟练,可由此阵灵活转变多种阵法,乃是战场中阵法变化之基础,更可令士卒提高默契、组织与纪律。 昔日韩琦因水洛城之事深受牵连,被罢以资政殿学士知扬州,迁至定州,见定州士卒不堪大用,便以李靖三图为基础,创出方、圆、锐三阵,得以令定州军称霸河朔地区,韩琦因此加观文殿学士。 场中战斗已走向结尾,无论是任何军阵,皆由士卒之素质决定胜利,久经沙场的梁护,手持长枪在魏曲的方阵里,来去自如,长枪翻滚间,便是人仰马翻,不多时,便夺下了蔡崇的令旗获胜。 望着得胜的梁护,魏曲狠狠甩了一下拳头,这已是第三次失败,这三天之内,他先后换过锐阵与梁护互冲,奈何武勇不足,一败涂地。 而后又用圆阵,也是如此,今日欲以方拖延,仍旧未曾逃过失败,三次接连的失败,令他既愤怒又无奈,失败不仅仅让他羞愧难当,也失去了奖赏的肉干。 但在技不如人的事实面前,也无话可说,唯有咬牙想要在下一次翻盘。 刘然见双方人马有趴在地上歇息,也有因被木刀、长枪所伤,发出痛呼声,点了点头,这比前两次打的要好看些,便宣布了梁护那一堆得胜。 听到自己队得胜,本痛呼的弓箭手,顿时觉得自己不痛了,还发出兴高采烈的叫声,非但不痛,甚至觉得还可再来一场。 他们知晓,其余队伍可无他们这等待遇,战胜还有肉干赏赐,别的队伍连日操练不说,就连难以下咽的粟米,也还是与往常一般,无任何赏赐。 这等能够与士卒同甘共苦,并且有赏有罚的军使,在这暴戾的军伍,简直是闻所未闻,在这等气氛影响之下,众人对操练之事,更是热情高涨,也对军使刘然更是信服。 望着在刘然影响之下的军伍,蔡崇等人也纷纷叹服,他们也是多年的老卒,但从未见过这般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