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道:“你有何不服,划个道,我接下了。” 杨飞象趴在地上吐着泛黄的酸水,听到此话,擦了擦嘴角臭烘烘的黄水,抬头看着刘然,却不敢与贾预一般怒斥,军中有阶级法,下者不可威胁上者,仅只能狠狠盯着刘然,仿佛要以眼神砍杀刘然千百次。 “刘然,就凭你们?也敢说此话,”贾预愤怒指向诸多弓箭手道:“你们可知晓,你们苦练多久,也只是一群土鸡瓦犬,你们的军使,也早已私下认输,我手中肉干你们以为有何用处,便是给予你们认输的补偿。” 说罢,贾预将手中肉干,丢在众人犹如施舍乞丐一般,气焰十分嚣张,想要以此压一头对方。 魏曲等人闻言,一脸不可置信,他们方才听到了什么,自演武以来,从不愿输的军使刘然,在背后选择屈服,一股被背叛的感觉,由衷而升,他愤怒大声道:“刘军使,此事是否当真?” 刘然还未说话,贾预一脸轻视道:“此事怎可有假,就你等撮鸟,可问你们刘军使,是否有此事。” 蔡崇叹了口气,魏曲等人双手死死攥紧,骤然得此消息,他们只觉得这两日军训是如此可笑,在他等奋力前行,军使刘然竟倒戈了。 贾预察觉第八队气氛变化,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刘然想要在自己队前,充当大头,那便揭露你那底子,让你颜面无存。 “你们想败,还是想胜?” 就在众人因军使背叛,士气大泄时,刘然的声音忽然传来,魏曲咬牙看着刘然,这是何意?身为军使的刘然,不是在他们先前,就倒戈认输了么,还要说这话是为何,欲为自己开脱? “想胜!” 魏曲双目死死盯着刘然,想要脱罪,那老子就直接堵死你的路。 聆听魏曲的答案,刘然笑了,随即又朝其余众人询问道:“我只问一次,你们想败还是胜?” 诸多弓箭手与蕃兵,发狠道:“想胜!” 他们多日以来,刻苦军训,在烈日之下如火如荼,丝毫不畏惧酷暑,好不容易凭借自身,打败镇戎军,到头来,竟换来这般局面,这让他们如何甘心,一月以来的汗水,付诸东流,何其不甘。 刘然再度笑了笑,拿着被贾预丢在泥地里的肉干,此刻这肉干上杂草与尘土颇多,刘然拍了拍上面的脏东西,而后笑着放在贾预面前,“胜负本为常事,我可以输,但我这般弟兄们好不容易胜了两回,未曾开战,便不战而屈,实在是可惜。” “所以,还请贾军使把肉干拿回去吧。” 贾预脸色瞬间一片青黑,他未曾想到刘然如此行事,就连郑指挥吩咐,也敢不从,“刘然,你给脸不要脸,若非郑指挥使所言,老子会来此给你送礼,就你等歪果裂枣,也配。” 刘然平静道:“还请将贾军使,将礼带走,演武之事,各凭本事便可,若是你等技高一筹,我等此后见其定低头三分,若是我等赢了,还请贾军使,为歪瓜梨枣之言,致歉。” “好好好,刘然你他娘的莫要后悔,”留下一句狠话,贾预带人转身离去,至于杨飞象挨打,莫说刘然武勇,此地他们也人多势众,他切莫不敢出手,若是在此被暴揍,留有损伤,错过演武,这就得不偿失了。 在贾预等人离去,众人只觉得分外不真实,短短时间波折数起,让他们一时间难以反应。 刘然见此,在众人面前故作庆幸拍打自己胸口道:“我才出片刻,你等就发生此事,得亏你们得罪的是军使,若是都头,我也要跪着那了。” 刘然这话,让陷入沉闷的气息,顿时一扫而空,适才愤怒的魏曲,摸着头憨憨直笑,就连蔡崇也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望着众人,刘然笑道:“所以,你等还不刻苦一些,他日战场厮杀多获功劳,好让我成都头,到那时若是你等得罪都头,我也好不用陪你们下跪。” 在气氛稍愈之后,刘然正色道:“今日蔡承局处事尚可,沉着冷静,他日再遇此事,我若不在,你等需听蔡承局,切莫冲动,待我回来在做打算。” 军营之地,多为凶戾之徒,军规甚严,其中最森严之律,便是阶级法,历来统治者,生怕以下克上之举,倘若魏曲冲动行事,冲撞军使,无论对错,皆会重罚。 刘然对此异常清楚,方才之言也并非仅仅谈笑,而众人也知其严重性,纷纷郑重称是。 来至众人面前,刘然道:“今日我们得罪了第一队等精锐,你等明日演武,可有畏惧?” 魏曲冷哼一声道:“有何可畏,不过也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两条腿,若是他娘的身有两个脑袋,老子还有所畏惧。” “是啊,都在老子头上拉屎撒尿,再忍下去,老子宁愿豁出去,也要和他们拼了!” 众人议论纷纷,每个人都同仇敌忾道,虽为底层,亦有匹夫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