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火光冲天,照耀在刘然的前路上,他的脸色很难看,脑子里回响着郑科的怒吼。 揪出敌人一个一个杀死,这就是郑科的命令,也是身为庆州军精锐的任务。 手持长枪,携带二十多人的刘然,得到命令便匆匆的踏着步伐,冲了出去。 一路所见尸体很多,有自己人也有敌人的,刘然对着身后众人道:“寨内混乱,此刻切莫分散,都跟在我身后。” “是!”跟在刘然身后的弓箭手纷纷出声道,只是声音带着一丝焦虑,哪怕他们知晓此刻不能慌乱,但自己的心血都在田里,如今敌人正在大肆纵火烧田,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粮田能够安然无恙,如果被烧了,那接下来的该如何是好,每个人心中都在盘算着。 刘然也对他们的想法一清二楚,但他知道当务之急,就是组织队伍,去击杀一切来犯之敌。 ....... 庆州军的粮田前,松干罕望着远处林列的宋军,眼里闪过一抹狞狰的神色,随即大声招呼着,就带人冲了过去。 在此守卫的是王当,他看着来敌进犯自己领地,眼里的怒火极为雄烈,也不多说什么,让身后的弓箭手纷纷加入战场。 临敌五十步,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身影,随后空中响彻弓弦震动的声响。 刷刷刷! 锐利的箭簇,狠狠穿透在彼此的身上,无甲胄护卫的人,顷刻间就被扎穿发出惨叫声。 一轮一过,彼此更近了,仅有十多步的距离,彼此再度射箭。 又是一轮箭雨,乱飞的箭矢,在和黑夜中犹如无头苍蝇一般,谁也不清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伤害,但双方都拔出了大刀,长枪,进行最原始的冲锋。 松干罕一马当先就冲了过去,口中发出壮勇的口号,手中大刀也不慢,冲入敌人阵中的他,手持利刃就是一顿乱劈,最先头的弓箭手,霎那间手腕被斩断,随着惨叫声鲜血喷涌,而松干罕又是一刀,直接将他的头颅斩,而后跟在身后的队伍也凶猛的撞击在一块。 王当暗骂一声,带着怒火砍在了一名蕃人身上,那锐利的刀锋,直接从他肩膀砍下,肢体瞬间被砍下,而后毫不留情的将其杀死。 仓促之下,王当所带队伍并不多,也仅有二十多人,有心算无心,顿时落入了下风。 听着耳边士卒的惨叫神,王当奋力砍死一名蕃人,但立马就有一名蕃人袭来,匆忙间他反手一挡,对方的刀锋就距离他半寸,这让他不由冷汗直冒,但就在王当耽搁间,又有数人被砍杀,看的他怒目睚眦,发狠的一砍,将敌人手臂砍出一道惨烈的伤口,止住敌人的来袭,他顾不得乘胜追击,直接冲向了松干罕。 他看出来,这人是敌人的首领,只要把此人斩杀,那这股乱贼的气势就能被制止。 再度砍死一名弓箭手,松干罕听着耳后传来袭击,径直拉过身边奋战的蕃人充当肉垫。 被他拉过来的蕃人,霎那间被王当砍中脖颈,蕃人眼里冒着恐惧,而王当心中一气,想要拔出大刀,但谁知刀锋被骨头卡住,一时间哪能轻易拔出来,这一慢,松干罕的袭击也到了,王当当机立断放弃了武器,匆忙往后一退,但还是被砍中了胳膊,鲜血直飞。 看着躲过去的王当,松干罕追击而去,又是大力一刀。 王当看着这一刀,也发了恨,竟直接扑了过去,这恰好砍在他胸前,鲜血好似找到了出路,霎那间涌出,将他胸前浸湿一片,也让王当喘不过气,他顾不得这些,只是狠狠抱住松干罕,猝然被抱住,松干罕立即翻滚在地,两个人就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后头的蕃人看着这一幕,立马提刀冲了过去,将王当的背后砍出一道狰狞的伤疤,背后遭受重伤,王当竭力一滚,让松干罕趴在自己身上,但松干罕也是用力一蹬腿,王当再度被他翻面,番人看着王当露出了狞笑,这一刀他的方向是王当的脖子。 力竭的王当,知道对方的袭击,只能瞪大双眼等待死亡,但下一刻,一道箭簇穿过他的脖颈,一击致命。 交战的双方下意识看着远处的队伍,只见刘然再度拔出背后的箭簇,又是瞄准射了一箭,一名蕃人应声倒地。 刘然冲到敌人之中,如猛虎入群羊,长枪穿刺间,哪怕蕃人壮士也被其含怒一枪刺死,根本无一合之敌,蕃人士气也迅速下降,纷纷开始了逃亡。 看着袭来的刘然,蕃人就是一慌乱,而王当却忍不住大笑,松干罕见此心中一急,直接对着王当的脖子咬了过去,以牙齿撕下了一块血肉。 王当吃痛之下,也愈发狠戾,不管不顾就要死死搂住松干罕,却不料还有一名蕃人袭来,那方向正是王当的手臂,王当不怕死,但他怕手臂被斩断,要知道要是手臂被斩断,在这群虎狼西军之中的下场,比死还可怕,故下意识的放开了松干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