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是谁先挑的事儿?” 姜汾坐在特地搬来的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接过了弟子殷勤地来的茶水,很有排面的喝上了一口。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排弟子,露出了个和善可亲的微笑。 “说呀。” 弟子们咽了口口水。 虽然真君是在笑,可他们怎么觉得那么恐怖呢? “真君……我,是他们不遵守约定,我们只是正当防卫罢了。” 好家伙,还知道正当防卫! 姜汾挑了挑眉,在相互推诿的对话之中,方才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起因是因为一场赌博。 飞舟在天上飞了十来天了,因为之前太浪的缘故,离妖族大典只剩下了十几天,众人只能马不停蹄地赶路,没再去下头的城镇看上一眼。 小崽子们无聊了起来,便开始想起了一些打发时间的玩意。 于是有人设立了赌局。 最开始赌的还是很简单的东西。 比如一百灵石,或者帮人打扫房间一天,都是弟子们耍着玩的把戏,打发时间又不伤和气,宏文知道了也就没管。 但在后头,有人的胃口却越来越大,赌注也越来越大,甚至开始以万计! 这次吵闹的原因,便是因为有人赌上了自己的本命法宝。 本命法宝这东西是在金丹后才会锻造的。 筑基后,弟子们要么会自己花钱买个过得去的法宝,要么会接受师傅的赠与,不会早早的锻造本命法宝,只是陪弟子一段时间的纪念罢了。 就像是宏文的如花。 坏了,换一个也不会影响多少。 就算舍不得,最多在锻造时将本命法宝融入进去。 但这里有个弟子出自炼器峰,如今虽然才筑基中期,却也早早的为自己锻造了本命法宝。 是个金光灿灿的金碗,不仅能够搭人飞行,从上往下砸也能把人砸死。 虽然长的难看的些,却也是个宝贝,所以有人盯上了。 那天那弟子喝了些小酒,便把自己的本命法宝当做赌注输了出去,醒来之后自然后悔,想要讨回,对方却不承认。 “本来就是!愿赌服输罢了,她输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结果又在我的面前说这东西很重要,怎能如此言而无信?” 女修挺直了腰杆。 “言而无信也就罢了,不愿意给她,她还找人来我的房间里偷,不问自取就是贼,你难道不知道?” 那女弟子哭哭啼啼的,“可是这东西真的对我很重要,还请墨师姐割爱。” 被叫师姐的女修哼了一声,“对你重要是你的事,你自己犯的错,凭什么让我为你承担?” 人群吵吵闹闹的,大部分支持哭啼啼的女弟子,却也有一些支持师姐。 姜汾听得脑仁疼。 若是论她自己,她其实是赞同师姐说的话的。 东西是自己输出去的,自己的错误,不应该哭着要求别人替她承担。 同样出自墨家,这小姑娘的想法倒和墨清若完全不同,更对她的胃口些。 但她好歹还记得出发前,掌门千叮咛万嘱咐的词。 你现在是元婴真君了,要做弟子的表率! 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律地敲着,弟子们吵闹的声音也渐渐地弱了下来,随着敲动的动作越来越心虚。 姜汾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不闹了?” “这点出息!” 好歹也是掌门口中的天之骄子,宗门为来的希望。 觉得自己该为这群小崽子们上一课,姜汾大手一挥。 “把东西拿出来。” 墨师姐心头一堵,相反炼器峰的女修却停止了哭泣,梨花带雨的看着姜汾,眼中闪烁着欣喜之意。 终究是不敢为抗真君的命令,恭敬地把法宝放在桌子上,背在身后的拳头却死死的捏着,指尖发白。 姜汾扫了二人一眼。 两根手指转悠着桌子上的金碗。 “咱们来设个赌,如何?” 设赌? 弟子们惊讶极了,都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姜汾。 在正元宗内,不允许赌博。 要是被其他的长辈们看见了,说不定还会将他们骂得狗血喷头。 姜汾和善的笑了笑,“大家也知道我还年轻,和你们的想法也能凑到一起,不就是赌博吗,我也赌过,我向来是最尊重弟子的意见的。”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