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莫扫了兴致。” “他们以后若是知道牧之的背景,且有得后悔呢。” 想到牧之乃王爷义子的身份,方鸿嘴角露出一抹讥笑,没有再纠缠。 跟这种人计较,他觉得掉价儿。 “何需以后,昨晚王爷赐酒的消息传开后,他们怕是已经肠子都悔青了。”郑秋雨冷笑道,同时亦咂摸出了方鸿话中深意。 果然预料不差,牧之确实有大背景! “莫说他们了,扫兴。”方鸿摆手。 随后,他对远处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方婉儿招了招手,笑道,“婉儿,过来,向兄长的诸位好友见礼。” 待方婉儿过来见礼,他指着许卫道:“你不是说要许奉明的墨宝么?自己跟他要便是,莫要客气。” 随后又指着李念薇道:“这是你念薇姐姐,你不是吵着要当青衣么?你念薇姐姐便是青衣,在你牧之堂兄手下当值,都是自家人。” 也就方林不在这里,不然又要叹气了。 不成器的东西,逮着个机会就往死里显摆是吧? 看把你给能的! 来之前的忐忑忘了? 不过坦白讲,人是现实的,不管男人女人,大人小人,方鸿这些话说出,效果确实显着。 周围人见他们这帮子人又是会元,又是青衣,眼里愈发闪烁着亲近甚至讨好的光芒。 尤其目光频频瞥向李念薇这个生得极美的女青衣,要知道,近日奉天司青衣的名头可不是那么神秘了,谁都知道青衣代表着什么。 监察百官,戍卫朝廷,保护百姓! 地位何其尊崇! “鸿志兄说笑了,今日主题既是书院文人聚会,小妹可不是以青衣的身份前来的。”李念薇摇头笑道,亲昵地挽起了方婉儿的手,夸赞道,“方大人果然无虚言,婉儿妹妹好美。” “姐姐莫要取笑小妹,姐姐才真的好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夸,方婉儿羞得面色通红,怯生生道,同时也对这位青衣姐姐生了几分亲近。 “我道这周围的鲜花怎忽然失了颜色,现在却是明白了,有二位妹子在此,它们哪敢争艳,大概是羞愧了。”许卫适时开口道,很是会说话。 “那个,奉明兄,我得给你提个醒。”一旁,郑秋雨忽然开口,促狭道,“昨日牧之发话了,他说,今日宴会哪个不长眼的若是敢打他小妹的主意,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这个方牧之真是,将许某当成什么人了……”许卫面色一滞,讪讪道。 坦白讲,对于李念薇,他其实一直是暗暗仰慕的,而今日见了方婉儿,他觉得这婉儿妹子亦是甜美可人。 刚想着是不是……好吧,一盆冷水淋过来了! “敢问,您几位口中的方牧之、方大人,是否便是昨晚怒打世子,然后还被王爷赐酒的方林方青衣?” 忽然,有人灵光一闪,将最近的几件事联系了起来。 “方青衣?可是那位以一己之力,将三品通政使拉下马的方青衣!” “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是那通政使的儿子惹得祸,罔顾法纪,强抢民女,方青衣本是要拿那小子的,结果将老子也一同查办了,着实大快人心!没想到几位竟是方青衣的家人,失敬失敬!” “诸位抬举了,你们说的这位方青衣,正是舍弟。”方鸿满面春风,又故作矜持道,“其实也是坊间谬赞,他不过职责所在罢了。” “兄台,方青衣今日来么?”忽然有人问道。 方鸿摇头:“今日主题乃是文人聚会,舍弟乃是武青衣,自不会在受邀者之列。” “这倒是,遗憾,未能得见方青衣。” “话说回来,这里毕竟是睿亲王府,而昨晚方青衣刚打了睿亲王世子,不来也好,免得尴尬,甚至再起冲突。” “怕是不敢来吧,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方林为何殴打世子,别人不知,王某作为在场之人,一清二楚,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窑姐儿争风吃醋!” 众说纷纭中,有一刺耳之言,惹人生厌。 当然,对于亲近方林的人而言是生厌,但对更多与方林无关联的人而言,则让他们起了兴致,纷纷追问。 然而,正当方鸿等人对那人怒目而视,忽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长廊处传来。 “谁说方某不敢来的,你出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俊美少年,踱步而出。 “牧之,你怎么来了?” “大人!” “牧之堂兄~” 少年腰间佩刀,鲜衣怒马。 虽未着青衣,难掩一身英气,不是方林却又是谁。 其实,与李念薇这样的最下级青衣不同,作为持青衣令的青衣,不论从什么角度看,他都不该踏进这座王府。 其实他确实打算不来的,可最终还是来了。 没办法,对于今晚宴会,他实在不想做个旁观者。 老头子的重要时刻,他想亲眼见证,做个见证者。 至于借口,他也想好了,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个小屁孩。 冲动之下打了世子殿下,王爷非但未责怪,还赐下美酒,给足了脸面,若是不专程上门致歉,岂不是给脸不要脸? 既然王府有宴,那便厚着面皮过来,当面向王爷请罪,坦坦荡荡,谁能说一句不是! 如果老皇帝这都能往暗中勾结那方面想,这般格局,那大周朝也离死不远了。 这样的君主,何惧? “见过方青衣!” “没想到方青衣竟生得如此俊美,之前我还以为是个粗犷大汉呢。” “谁能告诉我那方婉儿的详细信息,本小姐要与她做闺蜜!” “嘿嘿,有意思了,刚才说话那人呢,方青衣来了,你且出来,当面说话。” 方林没有理会周遭纷杂,来到方鸿兄妹三人跟前,笑道:“方才去四叔家寻你们,扑了个空,便知道你们已经过来了,也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