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还在嫌弃弩箭的装填速度慢的时候,城内的守军已经因为秦人弩箭而感到窒息。 居高临下尚且没有办法打击到敌人,却被敌人从下至上的射倒了一片。 要是再这么持续下去,不等城外的秦军继续攻城,守军的士气便要跌落谷底。 张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当即下令道:“所有人隐蔽起来,待秦军靠近之后再做迎击。” 随着张淳的话音落下,一些原本还不敢擅自行动的士卒立即向着城墙上的障碍物附近躲避。 而原本那些躲在城墙垛后面的士卒,此时更是放低了身子,完全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弩箭又射了几轮,终归是没能够射穿城墙。 而随着蜀军的隐藏,秦军弩手的战果也十分有限。 再继续射击,也不能带来更大的战果。 而秦军的投石车也已经组装了好几台,已经可以对城墙进行远程打击了。 于是秦寿下令道:“弩手归阵,投石准备——”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传令兵立即下去传令。 很快弩手便停下了射击的动作,排着整齐的队列退了回来。 城头之上的蜀军见秦人的弩箭已经停止,纷纷松了一口气。 张淳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对于自己的机智十分满意。 秦人的弩箭威力大又如何?只要不与他们正面对射,也奈何不得占据地利的蜀军。 而就在此时,“嗡”“嗡”“嗡”的声音却是突然间响起。 “什么声音?” 他疑惑的抬起了头来,却见天穹之上此时正有一块块磨盘大小的石头从天而降,正朝着城墙所在的位置铺天盖地的砸来。 “这是,陨石?” 张淳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了这个词汇,但是紧接着整个人都麻了。 因为,这样的“陨石”实在是太多了。 “轰——”“啊呀——” “咚——”“轰——”“咚,咚——” 飞石砸在城墙之上的声音不断响起,虽然没有砸在张淳的脑袋上,但是却砸进了他的脑海里。 “这是,天谴?” 作恶太多,在遇到人力所无法理解的事情之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天谴。 张淳此时便是如此,他有限的见识,根本无法理解投石由何而来,只能够将其归结于天谴。 蜀人尚鬼神,因为作恶太多,所以张淳与蜀军上下几乎已经遗忘了鬼神之说。 然而也正是这种遗忘,刚才让他们在“见识”到了“鬼神之力”之后,变得更加恐惧。 身为将军的张淳都快要被吓尿了,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卒,此时更是被吓得双腿发软,就连动也不敢动弹。 “饶命——”“饶命——” 一些蜀军士卒甚至已经跪倒在地,向着那从来也不存在的鬼神跪拜求饶,希望能够得到鬼神的宽恕,避免遭受神罚。 秦寿并不知道城楼之上发生的事情,否则说不定会在投石之前再派人来上一段萨满舞蹈,给蜀人一个“秦人通鬼神”的错觉。 如此一来,说不定还能够兵不血刃的夺下苴邑。 然而此时虽然没有装神弄鬼,但是投石对于城墙的打击却是真实的。 磨盘大小的投石一块块砸在城墙之上,很快便将原本经过长时间加固与修缮的苴邑城墙砸出了一段缺口。 蜀军士卒急忙向着两侧躲避,但还是有人不幸坠入裂隙之中,发出一阵阵惨烈的哀嚎。 城墙之上的蜀军士卒这下子更加慌乱了,再也顾不得守卫城墙,纷纷从城墙之上蜂拥着向城下逃亡。 而此时身为苴邑守将的张淳并没有站出来,反倒是跟随着士卒一起灰头土脸的疯狂逃窜。 一颗颗投石不断的轰击在城墙之上,接连不断的轰击了三天三夜。 途中十几架投石车散架,给秦人士卒造成了上百人的损伤。 但是在经过三天三夜的轰击之后,苴邑的城墙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大王,苴邑城墙塌了——” 重新在附近安营扎寨之后,正在营中处理军务的秦寿收到了来自麾下士卒都禀告。 “三天!” 三天的时间,秦人投了上千块巨石,苴邑的城墙终于塌了。 这让秦寿意识到,投石车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却并不如同他想象中的那般所向披靡。 苴邑虽然也有百年历史,但是相比较于成都这样三百多年的一国国都来说,终归还是有些差距。 苴邑处于山脉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