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已经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江霁把那桶泡面给了楚修宁,楚修宁没吃,吃完会产生垃圾,夜谈会和垃圾车都在23:00。 吃了赶不上丢垃圾,丢垃圾赶不上夜谈会。 他拿出两件宽松的黑袍,衣服上的腥臭味非常浓郁,江霁刚才看到的那只纯黑色的蝴蝶,在他手心里化作森然的白骨,剃得非常圆润干净。 “这张面具,不会被看出身份。” 就算江霁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这种面具也是第一次戴,微微沉默了下,还是接了过去。 白骨面具靠近脸的刹那,在脸上化作弯曲的骨骼,包裹住她的眼睛周围,刚好能贴合在脸上。 楚修宁穿上黑袍,脸上被黑雾笼罩。 叮咚,电梯抵达十四楼。 两侧的房门紧闭,走廊上一片漆黑,阴冷的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起,带着呜咽的回声,吹得江霁打了个寒战,墙壁上有着血色的涂鸦。 公共厨房的使用时间6:00-22:00,现在早就已经过去,里面还是不断传出剁肉的声音。 每刀落下就会带起一声惨叫。 江霁无意间一瞥,厨房内一道格外臃肿的身影背对着,围着围裙,除了身后系的蝴蝶结都被染红了,台面上摆放着一具男尸,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经分离,正偏着头死死盯着她。 她转过头,看到了不远处亮着微光的会客厅。 站在门口的人也穿着同样的黑袍,几乎和漆黑的环境融为一体,它给每个参加夜谈会的住户都发了个头灯,是走夜路时,戴在头上的那种灯。 小小一只,光线很微弱。 但期间有任何转头去看旁人的动作,头顶光线的转移瞒不过在场人的眼睛。 邻里会客厅里摆着一张很大的圆桌,十四把椅子,十四根燃烧的蜡烛,十二把已经坐了人。 这些人也都是一身纯黑长袍,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低垂着头颅,蜡烛惨白的光燃烧着。 仅剩的两个座位没在一起。 江霁和楚修宁装作不熟,分开落座。 江霁第一时间兑换了【石化心灵】道具卡。 能用道具解决的事,就不靠意志力了,精神力梭哈的后遗症让她实在疲惫。 “既然人都到齐了,夜谈会就开始吧。” 坐在斜上方的黑袍人,脸上戴着一张女性诡异的面具,脸上残留的表情栩栩如生,能跟随着他的话语而变换表情,时而哀怨时而怨毒。 它说话时面前的蜡烛光纹丝不动,拿起手里的纸条,“这是楼长的提示。” 鬼面人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江霁只觉得他的眼睛如同毒蛇一样黏腻冰冷。 “它言,我们这里,混进了人类。” “什么?”“怎么可能?” 坐在圆桌周围,那一具具披着黑袍的苍白身影都在座位上兴奋躁动起来,身躯扭来扭去。 “人类,竟然有人类?!” “找出来,吃了他!吃了他!” “嗬嗬嗬嗬,看来今天有丰富的宵夜了……” 鬼面人的视线依次扫过周围的参与者,虽然都遮挡得严严实实,但诡异除了原始的欲望,就没有多余的感情,人类却很难剥离害怕恐惧的情绪。 它一无所获。 鬼面人只能放弃,他是今晚这里楼层最高的人,肩负着楼长的委托,皮笑肉不笑道:“不承认也没关系,今夜我们来玩个真话假话游戏,我们各自讲述一件身边真实的经历,找出谁是人类。 你们各自的面前都放着一只蜡烛。 当面前的烛光变成绿色,谁就是下一个讲故事的人……人类永远无法理解死亡和恐惧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讲述不出真正动人心弦的故事。 最后大家投票,选出来的人将成为宵夜。” 在座的人都同意了,江霁自然也没有意见。 蜡烛闪烁,染上了阴森的绿意。 第一个讲故事的人,是江霁身边那个散发着恶臭的黑袍人,江霁就按照规则低下头。 面前只有一碗闻起来很香甜的液体,装在头骨碗里,不断勾引着她端起碗一饮而尽。 身旁的黑袍人咳嗽了几声,缓缓开口,它的声音沙哑,好像声带在沙漠里打了个滚,粗砺多痰,“我要讲的,是个流浪汉的故事。 很早之前有个流浪汉,他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被家里的人赶出来,只能住在桥洞底下,一度以为自己捱不过这个冬天。 直到有一天,他被邀请到了一栋烂尾楼里。 这栋楼可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