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准备关门。“我要去洗澡了,你快点去洗澡休息。”
他没有动身的意思,嘴上却答应:“嗯,尽量别沾湿伤口。”
“知道了,老太太。”
房门关闭,他还没离去。
站一会儿凝视她的房门,他才信步走进自己的卧室。
氤氲的水气弥漫的卫生间,水声淅沥沥。
南栀为了不沾湿伤口,把腿架在凳子上。
创口贴下的伤口痒痒的。
奇怪,水没有流下去才对。
她越在意,伤口越痒,忍不住伸手挠。
创口贴有点鼓起,伤口有东西。
南栀急忙关掉淋浴器,撕开创口贴检查伤口。
她顿时吸一口水气。
伤口处长出短短的绒毛,浅褐色。
“为什么……”
这种颜色,让她想起翠湖山上的小松鼠。
“不会的,不会的……”
她咬牙拔掉所有绒毛,血沿着小腿滴落地板。
末了,她连忙把拔下的绒毛冲进下水道。
手仍然发抖。
趴着看漫画的布偶熊,看一眼洗完澡的她。
她脸上的血色很淡,无精打采。
它以为她累。“明天还是暑假,可以赖床。”
南栀心不在焉地回应,让乔园带小蝶睡觉。她留下一盏小夜灯给它看漫画,然后熄灯,盖上被子睡觉。
思绪很乱,她睡不着。
诅咒至今无解。
假的。
不是真的。
睡一觉就好。
朦胧昏黑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她怔怔地凝望。
小腿的伤口处,隐隐发痒。
她想起麦瑾也被抓伤,急忙拿来手机,给她发微信询问。
她惴惴不安地握紧手机,等待她回复。
一夜过去,与麦瑾的聊天界面没出现新信息。
不过在“怪谈自救”论坛上,多了一个新发布的帖子——《求助!泸城翠湖山上的松鼠是不是怪?》
翌日早上,餐桌上少了南栀。
“栀子姐姐呢?”霍小小东张西望。
小蝶也探头探脑。
张零立刻站起来。“我上去喊她。”
许青庭:“现在还是暑假,难得能睡懒觉。倒是你,七点半前要赶到学校军训。”
这时,梁叔端来一盘煎饺。“小姐说了,她想继续睡,让我把早餐端上楼就行。”
端上楼?
瞿锦司微蹙。
上午,梁叔送张零回学校以后,去市场买菜。
两个小孩蹑手蹑脚地上二楼,看见南栀的房门前摆放空空的餐具。
霍小小挠头。“栀子姐姐睡醒,为什么不下楼吃早餐?”
“嘘,可能还困。”小蝶蹲下来端餐具,忽而凝视紧闭的房门。
“怎么了?”
“好像有股陌生的气息。”
“里面不是栀子姐姐吗?”
小蝶紧皱眉头。“老鬼前辈在里面,栀子姐姐不会有事。走,我们下楼找许哥哥和霍哥哥。”
不一会儿,轮到霍知儒来到她的房门前,轻轻地敲门。“栀子,你睡醒了吗?”
片刻,里面响起南栀闷闷的话音:“嗯,有些感冒,不想传染给小蝶和小小。”
“那你好好休息。”
一楼。
“霍哥哥,你有没有看到栀子姐姐在里面?”
霍知儒摸她的头顶苦笑:“我的眼睛虽然看到本质,但不是透视眼,隔着房门什么都看不见。”
闻言,两个小孩很失望。
许青庭则说:“知儒,你去瞧瞧药箱的感冒药有没有减少。”
中午,南栀依然没有下楼。
梁叔把午餐放到她的房门前。
傍晚六点,残阳如血。
身穿蓝色迷彩服的张零,坐公交车回到家,发现大家齐聚客厅,连乔园和瞿锦司也提前回到家。
唯独少了南栀。
他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发生什么事?”
都知道张零我行我素,大家让许青庭跟他沟通。
“你听完,要保持冷静。”
“快说。”
“栀子可能‘生病’了……”
张零马上转身,被早有预料的瞿锦司拦住。
“你先听完,不是普通的病。”
“栀子整个白天都没有离开卧室,她说得了感冒,但是小蝶说她的卧室出现陌生的气息。小蝶是你的分魂,你最了解她的能力。”
“陌生的气息”五个字盘踞张零的脑海,他的思维像生锈的齿轮,转动不过来。
“蝶长时间寄住在栀子的精神世界,最熟悉栀子的气息,她不会感觉错……如果里面的人不是栀子,老鬼呢?”
霍知儒:“不,是栀子的声音。”
“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不明白!”他的低吼带着歇斯底里。
许青庭轻叹:“你在翠湖山上找到栀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不对劲?”
“没有,她——”他噎住。“她的小腿被松鼠抓伤。”
瞿锦司勃然色变。“是咒域里面的松鼠吗?”
“是……”张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