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贤实双眼通红看着箱子被抬走, 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眼睁睁看着箱子被抬上车。
听到“咚咚”两声,接着是后车厢门被关上的声音, 一颗心暂时落到了地上,身体也跟着瘫软下来, 眼神复杂往水琅看去。
既庆幸箱子是普通的樟木箱子, 别人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水琅更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 同时也疑惑, 水琅为什么没有打开, 给他,给邹家一条活路。
“琅琅?”李兰琼看着水琅。
眼神在说,小祖宗,你赶紧走啊!
水琅斜了她一眼,“急什么, 再催我就不走了。”
邹贤实用尽最后力气向李兰琼吼道:“你别催她!”
李兰琼:“.......”
她是为了谁!
“请我来的是你们,不让我走的也是你们。”水琅摇头叹气, “现在催我走的也是你们, 唉, 你们这家人,真难相处。”
李兰琼/邹贤实:“.......”
邹律:“.......”
邹凯:“???”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水琅推着周光赫往外走,经过沙发, 绕到茶几边, 将盘子里的牛奶糖,奶油咖啡糖,桂花松子糖, 核桃巧克力糖,酒心巧克力糖,椰子糖,全部都抓进包里,一捆香蕉拿上,一盘葵瓜子端走,突然回头:“这些可以拿着路上吃吧?”
李兰琼:“可以!拿完赶紧回去休息!”
“那就晚安啦,各位。”
“.......”
你是能晚安了!
有你,我们今晚别想睡安稳觉了!
水琅突然回头,看向刚松了一口气,又因她回头而紧绷的邹贤实,“邹书记,忘了告诉你,平安里参加玉兰杯,是由我负责并坚持的。”
邹贤实眉头顿时皱起,乍然听到这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突然,瞳孔一缩,“你!”
水琅微微一笑,消失在门口。
吉普车发动的声音响起,逐渐远去,邹贤实与李兰琼同时瘫软下来。
看得明白,看得迷惑,看得一半迷惑一半明白,完全没看明白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张了张嘴,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不该安慰,拿出官腔来,寒暄了几句,都很有眼力见离开。
“爸,这究竟.....”
“啪!!!”
一阵响亮的巴掌声在邹家客厅响起。
李兰琼被甩趴在地上,半边脸直接肿了起来,嘴角流着鲜血,下巴流下一条长长的血线,慢慢滴落在地上。
随之而来是汹涌的眼泪,在地砖上滴成一个接一个小圆点。
早已无法忍耐的哭喊声,顿时跟着响起。
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像是劫后余生似的,崩溃大哭。
“蠢妇!你还有脸哭!”
邹贤实抓起手边的小碗,就要往地上砸,被比他更高的邹律拦住,“爸,发生什么事了?”
“蠢妇!我活生生要被这蠢妇害死了!你们也一样!”
邹律与邹凯眉头紧皱,正想去问趴在地上大哭的母亲,突然,李兰琼扶着地慢慢爬了起来,往走廊尽头狂奔。
邹贤实怒气一顿,跟着大步走过去,走着走着,居然也跟着跑了起来。
两个儿子成长过程中,父亲遇到再急的事,步伐会加大加重,从来没见过他不顾形象的跑过。
这还是第一次!
急忙跟了上去。
一进入走廊尽头的房间,还没进门,就听到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水琅!!!”
房间地上全是瓷砖碎片,母亲瘫坐在卫生间门口,双手趴着里面的地,一手的泥浆。
父亲气得一拳头锤在墙上,胸膛气得剧烈起伏,眼里同样闪烁着泪花。
父亲,哭了!
这更把两兄弟惊讶坏了。
慢慢往里走,看到卫生间内的情景,顿时震在原地。
比一般房间都要大的卫生间,铺在地上的瓷砖全都被人生猛地砸碎撬开,水泥砖头烂了一地,乱七八糟,让他们震惊的是地上一块接一块的凹陷痕迹,灯光下,不少凹陷坑里还闪着金光。
李兰琼趴在地上,不顾泥浆砖粉沾了满脸,眼泪鲜血又一起沾在瓷砖碎片上,“啊!!!”
“你给我闭嘴!”邹贤实指着李兰琼,“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跟你扯上关系!”
“爸。”邹凯咽着口水,不敢置信看着地上一个一个砖坑,“你.......你别告诉我......这这这.......这里原来都,都是金子?!”
邹律皱着眉头:“你们哪来这么多金子?”
“这是重点吗?”邹贤实转过来头,指着大儿子,此时此刻面上什么都不再掩饰了,表情,眼神,尽是阎王见了都会打冷颤的狠意,“重点是水琅把这些挖走了,当着我的面,光明正大拿走了,我还得给她打掩护,还得当着大家,当着公安的面,承认她拿走的都是自己的东西!”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和着血挤出来的,伴随着杀意。
邹律直面这些字,打从心底感到发凉,汗毛直立,“爸,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