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至半月前,府州突然刮起一股说书和食用莲藕的潮流。
最开始增加说书表演的是一家饭馆,并且还同步推出许多莲藕为主的新菜式。
这些新菜式不仅滋味甚佳,口味也众多。如甜口,咸口,油炸,炖煮,乃至甜品点心皆有。
其中还有一道众人从未见过的八宝藕粉,饭馆里才安排起来的说书先生这时便起了大作用。在他的激情说书下,一众食客全都听入了迷。
店家这时还言道,藕粉乃是今年裕州新上贡给皇室的贡品。
即是贡品,里面还用蜂蜜做调味,价钱自是不便宜。
但这世上从来就不缺有钱人,裕州又是府城。一些生活富足的老饕餮被勾起了兴趣,纷纷决定一试。
然后也就那么短短一两日的时间,藕粉在府城便传开了名声。纵使未曾吃过藕粉的,也都听闻过《芙蕖救亲》。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前来购买藕粉,这些人大多都会先在店里食用,再听一次说书。毕竟时下娱乐项目是真不多,如说书这般文艺的就更少。
在听完书后,他们还会再买几份回家捎带给亲人。故事里都讲了,这藕粉食用还有轻身益年之功效,最适宜体弱多病和老人滋补了。
试问谁家里还能没个年迈长辈了啊!
待到这么又过去三五日后,有人便发现,竟还买不到这八宝藕粉了。
“怎就没有了?一份也匀不出来了吗?”有一老客,此刻便不甘放弃。
实在是他自己不吃便也罢了,但家中祖母最近因食用这藕粉,原本不佳的胃口竟因此好转起来。
请了大夫来瞧,大夫也言这藕粉确有开胃的功效。
有了这出,他今日说什么都得给祖母买一份八宝藕粉回去。
“实在抱歉,店里总共只购得那么多藕粉,如今已然全数售罄,实在是一份也拿不出来了。”店家已经记不清了,今日是第几次这般对老客户抱歉赔不是了。
“瞧见生意这么好,你们当初便该多置备些啊!再不济,也该早点去补给回来!”因挂念祖母身体,老客不由得火大道。
“抱歉抱歉,您说的对,这都是我们考虑不全……”店家被责怪,只得继续小心赔不是。
但说实话,店家也是有苦难言。
无他,全因这藕粉如今只安南县独有,而韩彻当时又必须商户们拿耕牛才肯做交易。
所以即便韩彻带领全安南县的百姓都种植了莲藕,可当时众商户还需得留出大半耕牛去交易沉水香。故每家商队最后交换到的藕粉数目其实都不算太多,这些商户们还又来自天南海北众不同的地方。
如府州这里,就只有这一家在售卖藕粉。
独家生意是真好做,但前提是,货源也得跟上啊!
然后越是买不到,大家对藕粉便越是追捧夸赞,《芙蕖救亲》的故事也更广为人知。
这日,有三位书生相聚饭馆。闲聊间,提到此事,其中一着白衣的书生便惋惜道:“哎,可惜我当时在学院念书,未能去品尝一番。”
“这有何难。”同桌另一着青衣的书生则不以为然道。
白衣书生眼前一亮:“莫非,你有办法?”
剩下那位着蓝衣的书生却不信,还言道:“我可听说,常子昂前些时日使仆从前去购买,也未曾购得呢!”
这位常子昂也是他们书院里的同窗,家中很是富裕,且与杨长史还有些许亲戚关系。
杨长史便是唐刺史的副手。
有这般的关系和优越家境在,可那位常子昂都购买不到这八宝藕粉。
这也是因商户们使了点手段,不想货源轻易就被人探知。
他们在给客人介绍藕粉时,便都只提到了裕州。
实际上,商户们此举也算不得撒谎。毕竟安南归属裕州管辖,便是真有好物要进贡给皇室,也皆是以府州的名义。
不过韩彻为了能提高安南知名度,自然也早就有所准备。
眼下,青衣书生显然平日里关系与那常子昂不甚友好,便道:“他常子昂购置不到,那是因他不够聪慧。”
“行啊,我倒是听听看,你有何好办法。”蓝衣书生不服气道。
“那《芙蕖救亲》,你们可曾听过?”青衣书生突然发问。
蓝衣书生当即便道:“听过又如何?”
“那你定没仔细去听。”青衣书生便道。
“我没仔细听什么?”蓝衣书生仍旧不服:“我与你讲,《芙蕖救亲》整个故事我都能与你背出来!”
青衣书生闻言,竟还嗤笑一声。
“怎的,我还诓你不成。”蓝衣书生当下怒不可遏,张嘴便背了起来:“话说,安南某地有一户人家,夫妇二人……’”
“安南,安南!”白衣书生呢喃着,忽地激动的一拍桌子,大喊道:“哈哈哈,我懂了!”
听他这般说,蓝衣书生也终于反应过来,但他仍嘴硬:“便是话本里提了安南又如何?若安南真有这等好物,怎会从未听闻。”
“既如此,我们打赌如何?”青衣书生说道:“我等均派遣仆从,看看这藕粉到底是不是出自安南。”
“好!这主意不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