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王绾高呼一声。 眼中满是坚决,心中热血再一次激荡。 周身文气纵横,一念入天象。 他底蕴深厚,才学渊博,见识不俗,一直以来,以大秦相位,以养其势。 但是,他心中的政道己见未展,心中念头不能通透,一直局限于指玄巅峰,再无寸进。 大道在前。 无数先辈在前,他王绾又如何不能为了己身理念奋力一争。 正是心中做出了决定,坚定了信念,他修为更进一步。 ........ 这一次,博士学宫来人不少。 他清楚,这是要来一场论战,以口舌之争,决最后的胜负。 但他不惧。 堂堂大秦丞相,自有煌煌之威,岂能惧怕他人。 一念至此,王绾走出了书房,来到了客厅。 此时,客厅之中,众博士皆在。 家老已经送上了酒水与点心。 见到王绾到来,众人纷纷行礼:“我等见过丞相,此番拜访事发突然,还望丞相莫怪!” “诸位博士不必多礼!” 王绾笑了笑,朝着众博士,道:“这里不是官署,也不是朝堂,诸位随便一些!” “诺。” 这一刻,王绾于首座:“诸位所来,不知所求何事?” 彼此对饮一盅,叔孙通拱手,道:“王相,大秦并六国,王上欲图治天下,何事最为根本?” “自然是治式!” 回答了叔孙通的问题,王绾话锋一转,道:“老夫敢问诸位博士,这天下,大道有几,治式有几?” 他要看看这个博士的能力。 要还是一片虚幻,异想天开,他就真的要思考是不是与之合作了。 闻言,叔孙通与伏胜对视一眼,伏胜开口,道:“天下大道,不外乎,王道与霸道!” “天下治式,亦不外乎诸侯与郡县!” 王绾点头,抿了一口凉茶,不予置评。 他心里清楚,伏胜说的不错。 这个天下,能够选择的方式并不多。 这一刻,淳于越突兀开口:“丞相,廷尉府官署,十三公子皆谋郡县制,丞相何以置评?” 此话一出,客厅中气氛变得凝重。 这不光是因为涉及到了根本之争,也是因为涉及到了李斯与扶摇。 一个大秦廷尉,当今权臣,秦王政的心腹。 一个大秦公子,手握赫赫战功,爵至大良造,封君于临洮。 而且,这两人在章台宫中,明确表态,与王绾政见相左。 此刻,王绾莞尔一笑,瞥了一眼淳于越:“此事,乃是王上下达诏令,我等可以商议,可以谋划,廷尉府官署与岷君自然也可以。” 在王绾看来,淳于越这人,城府太浅,不足与之谋。 他虽然与扶摇政见不同,但对于扶摇极为的尊重,就像是扶摇自始至终,面对他,也不曾失礼一样。 从扶摇封君开始,他便不曾称呼扶摇为十三公子,若是称呼岷君。 称呼一个人最高爵位亦或者职位,这是对于对方的尊重。 这也是大秦朝堂之中的管理。 哪怕是长史无实权,廷尉府赫赫权势。 在大秦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乃至于秦王政都称呼李斯为长史,除非是,需要动用廷尉府,否则从不称李斯为廷尉。 朝争! 政见之争,视同水火。 但不到最后一刻,撕破脸皮,才是最无能的作为。 这一刻,周青臣打破了沉寂,道:“大道之争,不在诸侯制,不在郡县制,而在商君法制与《吕览》。” 闻言,王绾面色不显,心底深处却涌现一抹喜色。 “何以见得?” 周青臣笑了笑,朝着王绾,道:“诸侯制源远流长,郡县制行于大争之世!” “大争之世,七国不封诸侯而行郡县,乃大战所需!” “今我大秦荡平山东六国,战乱平息,当谋治世!” “以战时之法,行太平盛世,无疑是风马牛不相及!” ........ “哈哈,不愧是博士仆射,这一份口舌,当真是了得!” 王绾抿了一口凉茶,意味深长,道:“六国方平,以分封而行,复辟旧制,不可取也!” “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