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时间门他们应该会自己醒来。”
地窖中的兽人被全部救了出来,然而不论是银月部落还是骁牛部落的族人,都比最初进入这个部落时少了几个。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现在是狩猎季,阿莫部落的食物充足,这才让大部分族人们获救。
人数上的落差,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出来,然而大家都尽量不去提及已经失去的族人,他们现在要做的,是照顾好身边还活着的人。
这时,犀昼跑了过来:“狼泽,豹白,快过来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面对有些腐臭的地窖中成堆的物资,所有人都有些发懵。
要知道在场的黑山族人们,除了虎猛和牛勇,全部都是因为部落战败而成为奴隶的角兽人。
虎猛和牛勇的年纪还小,从来也没有参与过部落间门的战斗。
也就是说,大家要么是打了败仗,要么是没参与过战斗,都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战利品。
也正是这个时候,祁白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部落放着自己的好日子不过,要去攻打其他的部落,狩猎季末尾的部落仓库,真的是太诱人了。
狐乔搓搓手:“咱们能带走吗?”
祁白小手一挥:“带走!”
当然要带走,这么多物资,不带走岂不是浪费了。
只看这个地窖之中,不但有兽皮和植物,更有许多腌制好的猎物,只不过可以看出阿莫部落的盐并不多,腌制手法也不娴熟,许多肉都已经有些腐烂。
不过这也没什么,总归都是白得的,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这一下,队伍中气氛,终于从厮杀中重新活跃了起来。
角兽人们用藤筐从地窖一筐筐地向外搬运物资,亚兽人则在板车旁,将这些物资进行挑拣,一点点堆在板车上。
祁白来回嘱咐着:“看好些,别混进去不能吃的肉。”
阿莫部落是食人部落,祁白担心地窖中混进去兽人的肉,要是谁不长心地搬到板车上,他们多费力气就算了,那多膈应人啊。
犀昼笑着喊道:“放心吧,什么是兽肉我们看得清楚着呢!”
其实祁白的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阿莫部落将两脚羊当做储备粮,除了像之前那个族长杀两脚羊发泄怒火之外,一般情况下都是部落没有食物,或者见两脚羊快死的时候才会吃,根本不可能有剩余的两脚羊的肉。
大家的动作很快,夜幕降临的时候,原本就已经满满当当的板车,又高出了一大截,与此同时,每个角兽人的鞍具上,也额外多出了两个包裹。
祁白向后退了几步:“不能再放了,这些就够多了。”
狐乔大口咬着肉,说道:“这才不够多呢,再多食物,我也能在路上吃完。”
祁白笑道:“行了吧,我们的板车要是被压坏了,上面的物资,我看你一个人怎么搬回部落。”
狼泽冲所有人说道:“将食物吃完,我们马上出发。”
“好嘞!”众人大声回道。
祁白问狼泽:“剩下的人要怎么办?”
狼泽道:“大部分部落会将这些人带回去,作为部落的奴隶。”
祁白知道黑山部落现在最缺少的就是人口,只有部落壮大他们才有生存的底气。
然而看着这些以同类为食的兽人,祁白一点也不觉得黑山部落能改变这些人,这带回去纯纯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地说道:“那还是算了吧。”
狼泽当然不是真的想要带这些人回部落,他回想着阿莫族人将祁白当成两脚羊扛进地窖的样子,目光冷得似能结出冰霜。
祁白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狼泽便淡淡说道:“那就杀了吧。”
祁白抓住狼泽的胳膊:“等一下,咱们有话好好商量。”
如果说先前杀掉阿莫部落的战士,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救出他们的族人,那么祁白不但不会反对,而且自己都冲锋陷阵,杀死了好几个兽人。
然而在面对剩下的这些年幼的幼崽和亚兽人,祁白真的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
狼泽:“你想放过他们?”
祁白的手缓缓放下:“我不知道。”
无数历史告诫着后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在这样不安定的土地之上,谁也无法预知未来的走向。
祁白:“我知道,今天放过了他们,或许就是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可是,让我杀这些不能反抗的孩子和亚兽人,我下不去手。”
祁白望着远处剩下的阿莫族人:“这些人没有思想,没有开化,整天浑浑噩噩度日,没有人告诉他们吃同类是一种残忍的行为,这样的他们只有一副空荡荡的躯壳,却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这些人蒙昧愚钝,是巫的帮凶,这样的他们该被判死刑吗?行刑的人又该是自己吗?
祁白没有答案:“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你说,他们会不会有所改变。”
狼泽眼中的杀意慢慢消退,他看向围在火堆旁的族人们。
上一次和族人们在一起,已经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战争,奴隶。
不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