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好了, 今天有异国的合作伙伴来谈生意,带过来的伴手礼挺有趣,晚上带回家咱们一块琢磨琢磨看该怎么吃。”
小林泉裹着干部标配的黑色呢绒大衣站在码头突出海面的尖尖上, 身前横列一排端着火力配备的成员。海风一阵大一阵小,枪声都被掩去了八九分。
挂断电话,嘴角的微笑随之消隐无踪, 她冷冷俯视着手下败将:“浅川先生,该上路了。”
织田情报收集得非常到位,就差没把浅川一周都穿什么颜色的底裤给查出来。
“为,为什么!”
英俊又潇洒的青年此刻满身血污狼狈不堪,不敢相信的瞪着面前这个圆脸女人。
她看上去真的很普通,完全无法与ar-15联系在一处的普通。浅川大口喘着气, 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栽在名不见经传的Port Mafia后勤干部手里。像这样的女人平日里自己连看都不一定会多看上一眼, 本想着能借她踏入Port Mafia高层序列,万万没料到引以为傲的出色外表居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就像路边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冷淡拒绝了美丽的蝴蝶一样不可思议, 要知道就她长得这个样子,这辈子也不一定会被自己这种级别的帅哥第一次搭讪了。
小林泉叹了口气:“我其实是不想和您废话那么多的, 但是鉴于另一边还没给我回复, 唉,好吧。浅川先生,比起容貌, 我可能更在意一个人的智商与品格。笨蛋美人在后勤组没有市场, 也许……”
她抬头认真想了好一会儿, 咂咂嘴:“啧,组织里确实没有属于蠢货的位置,哪怕A也不要脑子有问题的炮灰。”
“当然了,以上是公事公办的答案。至于说私人恩怨, 您确定想在这里与我讨论?”
这明明不能算是句好话,浅川却像是看到救命稻草那样突然大声叫到:“可我那是因为仰慕您喜欢您才不得不试图下药,如果让您不高兴的话我愿意道歉!物流线也可以尽数上交给组织,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您真让我厌恶。”小林泉扫了眼委顿在地的男人,腻味得不行:“下辈子注意点。”
蓝牙耳机里传来另一支小队发出的信号,她背过身去挥挥手,密集的子弹声后码头上只剩下海鸟与海浪的声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国家里大多数男性对于女性的解读总是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在无数个浅川的眼里,女性要么大脑残缺要么小脑不全,还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先天性格缺陷。她们似乎是不具备独立思考能力的,生活的意义就该像是条温顺的寄生虫般依附在男人裤脚下。一旦有某个女人胆敢试图反驳这些歪理邪说,马上就会有无数油腻的“解释”强行贴在她身上试图转移视线——
——什么“‘不要’就是‘要’”啊,什么欲擒故纵啊,什么“就是想另辟蹊径出风头吸引别人注意”啊……等等等等。更有无数吃饱了撑着无事可做的绅士们拼命开动他们那些塞满臭油和下水道垃圾的脑子,好编纂些广为闲汉看客们喜闻乐见的花边故事出来填充空白。
事情的原貌如何他们大抵是不怎么在意的,真相怎么可能有演绎来得卖座呢?至于当事人受不受影响、高不高兴听见自己被人如此编排,他们更是无所谓。
什么都别问,问了就是一句“那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上你?”
在这些人眼中,有罪的从来都是受害者,加害者反倒一口一个不得已,似乎别人不肯给他玷污才是十恶不赦,纯纯家里没皇位偏生还智商低。
如果态度和煦的以正常社交方式进行沟通,就算得不到后勤干部支持至少也不会招来她的厌恶。奈何浅川本就立身不正,走个捷径还满脑子塞得都是些封建残余,只需森鸥外稍加误导便痛痛快快踏上了找死的特快通道。
事实证明,遗老遗少们连做个恶人都做不出格调。
“泉小姐,缉毒课马上就到,该布置的地方都已经布置妥当,咱们也该撤了。”
盐田没穿西装,裸露在外的两条结实胳膊上多了道擦伤:“浅川物流的交通线已经尽入咱们手中,另外还有一批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文物。”
说着几个底层成员抬着箱子来到泉面前打开给她看,干部小姐最后又检查了一遍布置,前后复盘过确定不会留下纰漏才收队从容离去。
大约半小时之后,警视厅下属专门负责稽查违禁药物的小队在线人举报下突入这座私人码头,所谓的“毒1品交易”似乎已经结束,现场徒留一片黑吃黑后剩下的狼藉。
“可恶!交易的对方究竟是谁?货都去了哪里?”负责带队的警长一脚踢在空空荡荡的集装箱铁皮上,“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线索找出来!”
“是!”警察们四散开来,仔细整理每一存可能藏着秘密的土地。
“长官找到线索了!这个人是浅川物流的社长浅川,那么这些人……”
很快这桩骇人听闻的可怕案子就见诸报端了,白手起家且在社会上颇有声誉的青年企业家居然背地里偷偷用物流链走私并贩卖违禁药物,又在交易中马失前蹄人财两空,实在令人唏嘘。一时间各家宴会上要是不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