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官员就在这绿竹苑之前,看着那废墟,议论纷纷。 突然之间就见远处一队锦衣卫还有精锐甲士缓缓而来,为首之人赫然是他们昨日见过的李桓。 当这些官员看到同王阳明一起走过来的李桓的时候,心中登时咯噔一声,有人面色大变,同样也有人面露愕然之色。 “怎么可能,他竟然还活着!” “蔡大人呢,蔡大人一向算无遗漏,既然动手了,怎么可能会放过李桓。” 几名蔡文的心腹官员这会儿已经慌了神,额头之上甚至渗出冷汗来,最重要的是这会儿他们看到了右布政钱忠,看到了知府黄文政,看到了几乎所有的同僚,但是唯独没有看到左布政顾煌、按察使蔡文二人。 这二人可以说是他们这一党的核心,没了这二人,他们这些人就像是突然之间被斩了脑袋的毒蛇一般。 “钦差大人到!” 一声呼喝,所有的官员只感觉心神一震。 以钱忠为首,一众官员齐齐向着李桓、王阳明拜了下去。 “吾等拜见大人!” 李桓没有开口,一众官员自然是保持着施礼的姿势,这让许多官员心中忐忑起来。 几个呼吸过去,李桓这才缓缓开口道:“诸位不必多礼。” 李桓开口,总算是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刻,李桓直接冷声道:“顾煌、蔡文二人丧心病狂,为了阻止本钦差查桉,竟派遣贼人围攻钦差仪仗,意图杀人灭口,此举实乃大逆不道。尔等可都是此二人之同党吗?” 说着李桓面色一寒,冷哼一声道:“来人,给我将这些密谋行刺朝廷钦差,意图谋反的反贼拿下。” 李桓这话直接将所有人都给吓坏了,虽然说在看到李桓的时候就知道这次的事情没那么容易了结,但是也没有想到李桓这一上来就给他们扣下这么一顶谁也扛不住的帽子啊。 那可是谋逆造反的重罪,真的要是坐实了的话,就算是不诛灭九族,至少三族是逃不掉的啊。 噗通,噗通,李桓话音落下,直接就有几名官员被吓得昏死了过去。 至于说其余的官员没被吓昏过去,也都一个个的面色苍白,带着几分惊恐之色看向李桓。 突然之间一名官员大声道:“钦差大人,冤枉啊,下官冤枉啊,下官检举按察司经历左淮、主事秦政、郎中朱明,他们皆是蔡文之心腹爪牙……” 其中按察司经历左淮、主事秦政就在这些官员当中,闻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几乎是本能的指着检举他们的官员怒骂道:“付安,你他娘的休要血口喷人,我们……我们只是同蔡文走的近一些,哪里是他的心腹爪牙了……” 李桓见状冷笑一声,大手一挥道:“来人,给我将蔡文之同党左淮、秦政拿下!” 顿时就见几名锦衣卫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手持枷锁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将正指着检举他们的付安破口大骂的二人当场带上枷锁,自一众官员之中拖到了一旁。 看到这般情形,一些官员登时便反应了过来,顿时一个个的学着付安一般开始检举他们之中蔡文、顾煌的党羽。 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原本数十名官员,还能够在一众官员相互检举之下还站在这里的竟然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 一边是稀稀疏疏,惊魂未定逃过了一劫的官员,另外一边则是被带上了枷锁,不停的喊冤、咒骂、甚至嚎啕大哭的官员。 李桓对于这些官员的咒骂、咆孝根本不予理会,目光投向一旁的右布政钱忠。 钱忠属于那种传统的文官,天生就对李桓锦衣卫的身份无比厌恶,所以根本就没有给李桓什么好脸色。 钱忠同样也注意到了李桓看向他的目光,只是他自持同蔡文、顾煌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方才一众官员相互检举,也没有一个人检举他。 自持身份的钱忠则是向着站在李桓身边的王阳明道:“王大人,你身为监察御史,难道就这般坐看李桓这般单凭官员无凭无据的检举就随便拿人吗?” 王阳明闻言不禁看向钱忠。 只是这会儿李桓听了钱忠的话,嘴角露出几分冷笑突然大声喝道:“大胆钱忠,你果然是蔡文同党,来人,还不给我将这逆贼拿下!” 钱忠不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指着李桓破口大骂道:“狗贼,你安敢如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阳明,你就这么看着这狗贼随意给我等文官安插罪名吗?” 对于这位钱忠,说实话,王阳明起初还真的以为是一位敢同蔡文、顾煌争斗的清廉官员呢,谁知道昨夜拿下顾煌一番审问下来,方才知道,钱忠之所以同蔡文、顾煌不对付,那完全是因为双方之间有着利益之争。 钱忠背后同样站着一群人,一样有着一个利益集团,杀人放火、草管人命这种事情做的并不比蔡文、顾煌他们少。 只不过相对而言,钱忠一伙人的势力要比蔡文、顾煌他们弱上一筹罢了。 可以说钱忠、蔡文、顾煌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真要是被其表象所迷惑,那才是瞎了眼呢。 几名锦衣卫闻言直接上前,在钱忠的怒骂声中直接将其抓了起来。 本以为李桓此番只是意在顾煌、蔡文,等到拿下了顾煌、蔡文一系的官员,那么李桓便不得不依靠他这位布政司右布政来稳定福建官场人心。 到时候李桓前面清除顾煌、蔡文的心腹,他便可以在后面跟着将自己的人安插在那些往日被顾煌、蔡文的人所占据的紧要位置上面。 要知道这福建官场,除了蔡文、顾煌,也只有他钱忠才能够稳住大局,不至于令福建官场生出乱子。 刚才心中还暗暗的嗤笑李桓这真是帮了他钱忠一个大忙,怎么也没想到李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