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之意显露无余。 董辉自然知晓陈耕耘的身份,对于陈耕耘这位翰林院侍讲,董辉自然是不敢小觑,要知道人家能够进入翰林院,便足可证明自身非是一般人物,未来至少也是三品以上的大员,甚至就是入阁辅政也非是不可能。 感受到陈耕耘的亲近之意,董辉忙谦逊无比的冲着陈耕耘一礼道:“陈大人谬赞了,昔日陈大人高中进士榜第二名,为先帝钦点为探花,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自己昔日高中探花绝对是陈耕耘一辈子最为骄傲之事,如今被董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及,正是挠中了陈耕耘的痒痒处,只让陈耕耘脸上充斥着笑容,看董辉的目光越发的和善起来。 正说话之间,就见一人在吏员的引领之下走了过来。 来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余岁,正是风华正茂,英姿勃发的年龄段,脚步之间虎虎生风,大步走进厅中。 带着几分川味的话语声在厅中响起:“赵京见过监丞,见过诸位大人。” 说完赵京又冲着坐在那里的董辉点了点头。 赵京可谓是少年俊杰,十几岁便过了童生试,然后中了秀才,去岁更是顺利的高中举人,二十余岁的举人不是没有,但是却也颇为少见。 加之赵京性情如火,为人仗义,同样在身边聚集了一批士子,国子监的风云人物有其一席之地。 招呼赵京落座,赵野几人对于赵京自然是一番称赞。 不过赵京性子耿直,坐了一会儿便有些坐不住的感觉,看向监丞杜源道:“先生招赵某前来,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吗?” 杜源看了赵京一眼,微微颔首道:“今日招你们前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情相商,不过暂时不急,等林苑、陈碧章几人赶来再说不迟。” 说着杜源冲着守在外间的一名吏员道:“为何还不见林苑、陈碧章他们前来?” 这都快有盏茶功夫了,按说也该寻得林苑他们才是。 不等外间的吏员开口,坐在那里的赵京便向着杜源道:“好叫先生知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林苑这会儿应该在城外桑林诗社同一群人在那里举办诗会。至于说陈碧章吗,想来不出意外应该是在秋月楼听曲儿!” 杜源闻言不禁眉头一挑,当即便冲着门外的吏员道:“还不快去请人。” 桑林诗社 不得不说出身于就江南的林苑这创建的桑林诗社就带着几分不一般。 林苑竟然在京城外花费了一番手脚,种下了一片桑林,并且在其中建造了一处诗社,据说单单是买地、植树造林,建造诗社便足足花费了数万两之巨。 此刻桑林诗社之中,聚集了上百名士子,这些士子明显是以其中三五人为中心,而其中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国子监的风云人物林苑。 林苑此刻正饮酒作诗,尽显狂态,虽然诗作一般,可是四周的士子却是叫好称赞不已,只听得林苑满面春色,看得出心情极佳。 一名仆从气喘吁吁凑到林苑身边,低语了几句,浑身沾染着酒气的林苑眉头一挑,当即便冲着身边几名士子低语一番,然后匆匆离了桑林诗社,上了马车奔着国子监而来。 同样正在秋月楼沉浸于温柔乡之中的陈碧章也被贴身的小厮唤醒,得知是监丞相请,只是稍稍犹豫了一番便奔着国子监而来。 终于陈碧章、林苑二人先后抵达国子监,见到了杜源、陈耕耘等人。 早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赵京在林苑、陈碧章二人落座之后便冲着杜源道:“先生这会儿总可以告知我等为何请我们前来了吧!”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陈碧章、林苑几人看了看赵京,最后也是向着杜源几人看了过去。 杜源轻咳一声,面色之间带着几分郑重之色盯着赵京、林苑几人道:“今日请你们前来乃是为了一件大事,若是做好了的话,本官可以保证你们将名留青史,为天下士人所称颂。” 听得杜源这么一说,林苑、陈碧章几人不禁眼睛一亮,不过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按照杜源所说,若是果真有这般的好事,怎么可能会落在他们的身上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陈碧章、林苑他们的神色变化,坐在一旁的陈耕耘缓缓道:“你们可知朝廷正在进行税赋改革?” 听到陈耕耘提及税赋改革,林苑当即便忍不住冲着陈耕耘道:“此事闹的如此之大,我等又岂会不知,诸位大人身为朝廷股肱,怎么能够纵容李桓那奸贼蛊惑陛下,擅自改革税赋之法,难道就不怕动摇我大明江山社稷吗?” 林氏一族在江南之地那可是拥有数十万亩良田的,以往之时朝廷施行两税制,他们有的是办法可以逃避朝廷收税。但是按照朝廷税赋改革,到时候他们可以腾挪的空间就会一下子变小许多,这已经是大大的损害了他们林家的利益。 所以说林苑这会儿显得非常的激动。 不单单是林苑,陈碧章、董辉、赵京他们皆是身价不菲,自家至少也是拥有良田万亩的大地主,自然是对朝廷的税赋改革颇为不满。 以往是没有机会,现在陈耕耘当着他们的面提及税赋改革,几人自然是显得极为激动,张口便对朝廷的税赋改革一番批判,更是喊出李桓败坏朝纲,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话来。 看着反应激烈的几人,杜源、陈耕耘几人对视一眼,心中的把握更是大了几分。 就见杜源微微一笑,压了压手,示意几人停下来,而等到几人停下来之后,杜源这才缓缓道:“诸位可知今日大朝会之上,那奸贼李桓又提出了何等祸国殃民之策?” 赵京下意识的便道:“何策?” 杜源冷哼一声道:“官绅一体纳粮,李桓那贼子今日竟然当着百官的面,奏请天子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