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猝不及防,顿时俏脸绯红,惊声叫道:“你滚出去!” 大周观念落后,女子不能轻易在男子面前露出肌肤。 手,面等也就算了,可小腿?那是只有自己丈夫才能看的地方! 守在唐韵旁边的黎蕊更是大怒,一个箭步过来,连推带顶,强行把陈言弄出了屋子。 “你们这简直强盗!” “这可是我家!” “鸠占鹊巢,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言嘟囔了两句,脑海里闪过刚才那腿。 满分十分,那起码九分! 扣掉的一分,是怕她骄傲…… 过了一会儿,得了唐韵的许可,黎蕊才放陈言进去。 “刚才……”陈言就想开口。 “闭嘴!刚才的事不准再提!”唐韵颊上一红,嗔怒道。 “行行行,你说了算。”陈言晓得她女儿家矜持,换了话题,“你怎么受伤了?” “这不重要。我这次来,是要通知你一件事。冀州难民失控南下,快到陇州了!”唐韵正色道。 “难民南下?这怎么了?”陈言摸不清她想说什么,含糊地反问一句。 至于对方如何知道难民动向,他倒不奇怪,毕竟对方是周氏商会的东家,消息就算不如他灵通,一些爆炸性的消息还是可以迅速获得的。 “怎么了?难民一入陇州,你青山县必也不能幸免!”唐韵见他好像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了。 难民不是叛贼乱匪。 但为了活命,难民有时候不得不做一些冒险之事。 因此难民所到之处,盗窃、破坏、抢劫甚至杀人放火,这些事都会大概率伴随发生。 青山县确实富足,可陡然来了这么多难民,肯定也扛不住! “你知不知道难民来了有什么后果!你必须想办法赶走他们!”唐韵恨不得一巴掌扇醒他。 这家伙看这意思,根本没意识难民的问题有大多! “你这什么无君无国的混账话!” “我青山县要是把难民拒之门外,岂非躲避自己的责任?” “再说了,问题不会自己消失,我如果不解决,那就会落到其他人身上!” “其他人若还是解决不了,最终岂不是仍然要去压在圣上肩头!” “值此国难当头,我陈言正当该为圣上排忧解难的时候!” “更何况,难民也是我大周子民!” “都是同胞,我岂能眼看着他们受难受苦!” 陈言的大义凛然和痛心悲悯上脸上得比酒劲还快,他握紧了双拳,一脸激昂。 唐韵懵了! 各州府的官员,哪个说到难民不是愁眉苦脸?哪个不是恨不得把难民都送到别家地盘上? 可陈言呢? 竟然全然不担心,而且还这般的为国,为她这个女帝着想! 一时间,一股暖意涌上了唐韵的心头。 她不由轻轻地说道:“可万一你的青山县出了事,岂不是影响你发财赚钱的大计?” 陈言一脸庄重地看着她,悠悠地来了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唐韵一震,第一次觉得自己看错了他。 此人莫非其实是大忠大义之辈,却不图虚名,故意用庸俗贪婪兼好色的表相来掩盖自己? 我大周竟有这般人物,真乃我之大幸,国之大幸! 她这念头还没转完。 陈言突然话题一转:“周姑娘,你亲自过来,不只是为了告诉本县这消息吧?是不是已经有了决定?” 唐韵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决定?” 陈言提醒道:“上回我托老周给你带回的话,关于房地契抵款金额的调整,以及愿意额外再对你贷款一事……” 唐韵娇躯一震,一下回到了现实中,俏脸一板。 果然,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新船说 这混蛋,就知道钱! 房地契她本来就是怕他多生枝节,所以有意将那些房地契往低了估价,心想他占了便宜,总该不好意思再多贪。 没想到他居然脸皮厚到这等程度,把估价又给她压了一大半! 这也是她今日来找他的另一个原因,唐韵沉着俏脸说道:“关于此事,陈大人未免太过分了!” 陈言惊奇地道:“这话从何说起?” 唐韵干脆地道:“你我都清楚,那些房地契值不值三十万两银子!你既没有诚意,那生意就算了!” 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