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尧入宫后,只见唐韵正坐着御辇,在御园内来回走着。 他有些诧异,御园就这么大,至于用御辇代步吗? 不过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安静地等在一旁。 就在这时,凤翎卫带着凤阁内史韩兆坤进来。 “韩爱卿你来了,来,上来一叙。”唐韵见韩兆坤到来,让人停了下来。 “啊?这是御辇,微臣卑微之体,如何上的!”韩兆坤吓一跳,赶紧跪倒在地。 何进尧也是满头雾水。 圣上今儿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怪怪的? “朕要你上来,你就上来!”唐韵玉容微沉。 “是,是!”韩兆坤无奈,只得爬起身,小心翼翼地上了御辇。 御辇继续前行,四匹御马滴嗒的蹄声中,拉着两人在园中来回穿梭。 “韩大人觉得朕的御辇如何?”唐韵淡淡地问道。 “自是天下无双。”韩兆坤拿不准圣上什么意思,但知道拍马屁总是没错的。 “呵,天下无双?你的意思,是这天下再没有任何一辆马车,能比御辇更好?”唐韵声音有些转冷。 “那是自然!”韩兆坤多年为官,已经感觉有些不妙,可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声。 “这么说,朕的那些御匠,已经无能再将御辇变得更舒适?”唐韵追问道。 “啊?这……”韩兆坤额头渗出了冷汗。 见鬼了。 圣上平时几乎从不讲究玩乐享受的问题,一心扑在天下大事上,怎的今日在这上面如此咄咄不休? 一旁的何进尧却隐隐猜到了些东西,毕竟他是朝中唯一知道,陈言那辆非同一般的马车之臣。 “朕若告诉你,这天下还有一辆马车,比朕的这辆马车还要舒适百倍,你怎么说?”唐韵盯着韩兆坤。 凤阁内史也掌管宫中一切物用进出,这辆御辇就是由韩兆坤负责监制的,辇上所有工艺,均是大周最先进的,务必做到当世第一的舒适。 若是这世上真有一辆马车能比御辇还要舒适百倍,那就是他韩兆坤失职! 他吓得再次跪趴下来,惶恐道:“这,这怎有可能!” 唐韵摆摆手:“下来吧。不必惊慌,朕不是要怪责于你,只是想问问你,御辇是否还有改进的余地。” 陈言说要再定制一辆他那样的马车,至少得半个月时间。 唐韵回京途中,越发感觉到陈言那辆马车是何等厉害。 水泥路不说了,驰道也不说了,出陇州入司隶有一段路途,年初被洪水冲垮,破烂不垮,每次她路过那里时,都颠簸得不行。 有两次经过那里,她干脆下马下车,步行过来。 可坐陈言那辆马车,经过那段路时,竟比她自己的马车走水泥路时还要平稳! 而且,这次回来经过那里时,还发生了一事,让她心中有些不舒服。 “臣会着令御匠设法改善。”韩兆坤松了口气,赶紧爬起来说道。 “不只是要改善,而且还要做到将造价压到最低,让百姓也能用上!”唐韵说道。 “是,微臣必尽全力!”韩兆坤忙应了下来。 “去吧,朕还有事要和何爱卿商议。”唐韵吩咐道。 等韩兆坤匆匆离开后,唐韵才从御辇上下来,带着何进尧到了园内荷塘边的小亭内坐下。 “朕有一烦心事,何爱卿能否替朕解忧?”她凝眸观塘,缓缓说道。 “臣可否先听一听是何事?”换了其他人,必然先应了再说,但何进尧一向实干派,谨慎地先问了一句。 “从青山回京时,朕在路上遇到一辆牛车。” “车上坐着一个妇人,带着三个孩子。” “经过陇州和司州交境处的那段路时,太过颠簸,车上两名孩童摔了下来,头破血流。” 唐韵黯然说道。 何进尧知道她心念百姓,见到此境必是心中难过,感叹道:“道路破烂,难免如此。” 唐韵长叹道:“司州乃我大周直隶之地,道路都如此糟糕,况乎天下?可朕坐着陈言的马车,在那里却如覆平地。” 何进尧也不禁点头:“的确,那辆马车真是巧夺天工。” “朕已着建作尚书方应台,着手将那段道路修缮。”新船说 “可如今国库空虚,纵然和陈言的生意能缓一时,也难在短时间内充实国库。” “国库无银,便无力修缮天下道路。” “且纵然有银,要修得天下道路,仍不知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