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是河盗,且伤人无数,罪不容诛。” “其次,你涉嫌与叛贼勾结,此乃诛连九族的大罪!” “故此,莫说只是施些刑罚,便是再残忍之事用在你身上,也无人会追究。” “现在只是问你一个问题,便允你换取生机,已是天大的仁慈。” “机会,本官只给一次,答或不答,即刻决定吧。” “本官数三下,一……” 陈言慢悠悠地说到最后,一边数数,一边捻起一根钢针,轻轻抵到她身上。 寒意侵体,杨萍儿终于彻底崩溃,嘶叫道:“我说!我全说!谭爷以前曾是……是燕王的幕席,受燕王的令来京江的!” 陈言目光微亮,再道:“他隐藏身份掌控京江,目的为何?” 杨萍儿哭道:“你不是说只……只问一个问题么?” 陈言一摊手:“本官素来受耍赖,你不服?答还是不答,自个儿决定吧!” 杨萍儿连最重要的事都说了,无奈之下,也只能继续回答:“是受燕王吩咐,控制京城上游的漕运通道。” 陈言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追问道:“那他为何控制京江后,却没有截断漕运?” 杨萍儿所回答的内容,他大概也能猜测得到时,现在只是通过她的嘴来确认自己猜测是否有误而已。 但这事非常奇怪。 这几年唐韵没少通过京江运送物资、兵员等。 可谭巢却每次在他们过来时,便销声匿迹,从不干涉,等到人走后再继续干他劫掠的勾当。 简直就像是忘了燕王的命令一样。 杨萍儿突然愣住了,连哭都忘了,却露出惶急神色。 “不答?行,上刑!”陈言脸一沉。 “不不不!不是我不答,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杨萍儿惊慌道。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怎么回答?”陈方喝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 “当年谭爷控制了京江后,突然改变了主意,说要彻底断绝和燕王的关系。” “我曾问他为什么,他说燕王必败,帮燕王也只是自寻死路。” “可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甚至提前三年预知了燕王的败局,我是真不知道啊!” “而且,我总感觉他说的话并不完全,所以不晓得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杨萍儿急忙说道。 陈言微微一愕。 这回答倒是出乎他意料。 他猜过多种可能,但对方居然能提前预见燕王的败局,确实超出了他对谭巢此人的评估。 想了想,他改口问道:“他有没有说过,是否要一辈子干这河盗的勾当?” 杨萍儿连忙摇头:“没有,一次都没说过,但我看得出来,他绝不甘于永远只做河盗,只是不知道为何,连我也保密。” 说到这里时,她眼神也有些迷茫,显然确实是不知道个中缘由。 陈言若有所思地道:“那他有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准备?譬如大量储备兵器船只,招揽人员进行训练——我指的是按正规军队的方式进行训练。” 杨萍儿摇摇头:“这些我真的都没发现,你相信我!” 陈言回过神来,淡淡地道:“在我面前撒谎,你未免太嫩。” 杨萍儿脸色大变,张口想要分辩。 陈言却铁矿一笑,说道:“不过无所谓,本官想得到的答案,均已得到。剩下的,便直接找谭巢问罢!” 杨萍儿错愕道:“你……想去找谭爷?我可以带路!” 陈言莞尔道:“找他还用得着你带路?你们水寨不就在澄塘湖西侧的水坞里?不过,照我估计,你肯定已经向他传信,此刻他该是已经带上大队人马,守在澄塘湖内等着劫掠本官这艘宝贝了吧?” 杨萍儿一震道:“你连这也……” 话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对方连她私人的信息都能查到那么多,甚至还能猜到他和燕王有关系,自然查到他们水寨的位置,并不困难。 澄塘湖是个大湖,其西侧周围有数十条交错的水道,加上茂密的林区和苇草,形成了天然的藏匿屏障。 谭巢将水寨布置在其中一条水道的里面,坐拥地利,就算万一暴露了,官兵想要来围剿他,他也进退裕如。 原本的计划中,杨萍儿带的四条船,等目标的船只进入澄塘湖后,便从后面接近,将其驱赶往湖的西侧,借着那里茂密的苇草区掩盖,谭巢会布置下天罗地网,让目标插翅难飞。 可现在她这边提前告破,原本她以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