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干什么?”陈言却是一呆。 “啊?你不是让我……”杨萍儿也是一呆,被他这反应弄糊涂了。 “你不会是以为我的愿望是要了你吧?”陈言失声道。 “难道不……不是?”杨萍儿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有点结巴起来。 “当然不是!”陈言哭笑不得地道。 “那你为何要单独和我……”杨萍儿彻底糊涂了。 “因为我要问你的问题,不能让雪烟姑娘知道。”陈言坐起身,神色严肃起来。 “问题?”杨萍儿重复了一遍,满头雾水。 “还记得我说你撒了谎的那个问题吗?”陈言目光深深看入她眼内,“我的愿望,便是要你如实回答我那个问题!” 杨萍儿瞬间记了起来。 当时陈言问她,谭巢是否有大量储备兵器粮草等,以及是否招揽人手,按正规军队的方式来训练。 她当时说的是不知道。 但却被陈言轻松识破她在撒谎。 “你竟然是想问那个,而不是要我?”杨萍儿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身子,和那问题的答案相比,无足轻重。”陈言淡淡地道。 他这话言外之意,其实是暗示对方,她的性命并不值钱,只要她老实回答,放她一马也没关系。 但杨萍儿听到这话,却大感不是滋味。 虽说她当然巴不得对方不碰她,可是被人如此贬低她身子,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良久,她才压下情绪,道:“是,他的确有那么做,虽然他一直亲自操办此事,但却被我察觉。我还曾暗中跟踪他,去探了那个地方,但只到外围,没法进去,里面戒备太森严了。” 陈言双目一亮,沉声道:“在哪?有多少人马?” 杨萍儿蹙眉道:“你既已抓住谭巢,直接问他岂非更好?” 陈言冷静地道:“此事事关重大,他未必会老实答我,而若是从你这能得到消息,再要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就轻松多了。” 金则他们那四艘货船估计明早就会到达澄塘湖,他最迟明早便要离开,因此必须速战速决。 杨萍儿听得似懂非懂,但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再犹豫,将所知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陈言又连问了几十个问题,反复确认她说的是真后,沉默下来。 杨萍儿见他神色不对,忍不住道:“怎么了?” 陈言眼中异色闪过,道:“没什么,只是将我心里原本有的一个猜测,又坐实了些。你出去吧,自会有人给你安排住处。明日处理完谭巢的事,本官自会放了你。” 杨萍儿惊喜道:“你真肯放过我?” 陈言又躺回床上,懒懒地道:“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但记着莫要再做这等为非作歹之事,否则下回再遇上,本官不会再留你性命。” 隔壁书房内,雪烟仍没睡着,躺在榻上蜷了成一团,低低地嘟囔:“我哪不如她了……竟然先选她……” 其实她倒不是真希望他能选自己。 只是先选杨萍儿这事,对她的自尊心造成了打击。 她自问无论哪方面,都胜过杨萍儿一筹,结果居然落选,那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就在这时,隔壁忽然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一愕,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轻轻掀开一线,只见杨萍儿已经换了一件普通的裙衫,走到外面甲板上。 魏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带着她朝舱口走去。 雪烟愣了一下,随即心里大喜。 原来陈言并没有要她! 次日清晨,纳抚营的军士押着面色惨白的谭巢回来。 “完事了?”陈言正独自在小楼船的甲板上吃早点,随口问道。 “禀大人,卑职等已一一清点过,确保再无贼人存活。”一名军士恭敬答道。 谭巢脸上肌肉一个抽搐,回想那恐怖的情景,兀自心有余悸。 他绝非良善之徒。 但亲眼看到上千人横尸于地,仍不免心中战栗! 昨日陈言给他的任务很简单,彻底清剿水寨中的残余河盗。 水寨层层布置,从外面攻进去,就算能成功,也必会有落网之鱼。 但借谭巢的手,却可轻易办到。 谭巢以庆功为由,大摆宴席,然后在所有人的酒菜中,放入陈言交给他的毒药。 后半夜,所有吃过酒菜的河盗几乎无一幸免,尽数毒发身亡。 一些漏网之鱼,则由纳抚营的军士负责,一一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