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还需要休息,睡这就行。我白天睡差不多了,现在一点不困。”陈言一边说一边想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却被她攥得紧紧的,没能抽动。 “莫非,大人是觉得雪烟不好,所以不愿与我同……同寝?”雪烟下意识道。 他刚才明明一副沉醉模样,为何这时假正经起来? “不不不!你想多了!”陈言苦着脸叹了口气,“你不明白,不是你不好,相反正是因为你太好了,本官怕把持不住啊!” 雪烟一愣,随即脸颊酡红的松开了手。 陈言赶紧下了床,道:“你好好睡吧,我到隔壁书房,有事唤我。” 吃点豆腐揩点油,其乐无穷。 可人家终究是未嫁之身,若无婚嫁之约,万一真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对她不公平。 尤其是现在卿儿不在身边,他这没地方发泄,真怕一个把持不住,铸下恶果。 “若我愿意呢?”雪烟突然叫道。 陈言一下停住。 半晌,他头也不回地道:“你若从了我,便绝不能再听你东家的话,这一点你办得到?” 雪烟娇躯剧震! 陈言有太多值得她去亲近的东西,要她背叛圣上,绝不可能! 忽然间,她终于明白为何陈言态度忽近忽远。 除了不想趁人之危外,他更早就看清两人立场,晓得她绝不可能背离唐韵。 因此,他才不想为一己私欲,让她陷入两难困境。 陈言再不说话,去了书房,顺手轻轻带上门。 门刚关上,窗外忽然传来纳抚营军士独有的敲击声。 “进来。”陈言淡淡地道。 窗户从外面掀开,魏川灵活地翻了进来。 “大人,消息已经送回青山,主簿大人接到消息,已带人赶往谭巢那批水师藏身之处。”魏川禀报道。 “有他处理,自当妥当。行了,你去吧。”陈言摆摆手。 “是!”魏川转身一溜烟从窗户翻了出来,顺手将窗户关上。 陈言长吁一口气。 谭巢那批水师,听说人数有四千之众。 这些年,他当河盗劫掠来的钱财,全部投在那上面,估计不会太差劲。 而且有他先挑选过一次,那批人的质素应该也会在寻常人之上。 这些人,自然不能浪费。 直接解散,那就亏了。 但他更不可能将这批人上缴朝廷,利人不利己的事,他哪会去干?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一起收编。 不过那些水师绝不可能随便屈从,必然要费些功夫。 还好,他手下有适合干这事的人。 什么分化、拉拢、管理……再没人比他青山县的主簿袁洛更适合了。 毕竟,袁洛是得了他陈某人真传! 此事搞定,谭巢的事便告一段落。 至于如何处理谭巢,陈言心中有个大概的想法,暂时先关押起来,日后当有大用。 次日起来,雪烟的精神已大致恢复正常。 毕竟是练武之人,身体确实比寻常人要强不少。 换了是他陈言生这么重的病,不躺个十天半月哪好得周全? 她像忘了昨晚的事一样,一如平常来服侍陈言。 她不提那事,陈言自然也不会提,免得她尴尬。 船队继续北行,气候渐冷。 青山县这时候温暖得能穿单衫,但此刻却冷得人穿两层单衫都起鸡皮疙瘩。 好在陈言早有准备,更衣房内从夏衫到冬衣全都齐备,直接换上。 晚上睡觉时,雪烟因为自觉痊愈,便又把床让回给陈言,自己照旧到书房睡觉。 结果这一睡,几乎整夜没睡着! 翻来覆去,感觉小榻就像下面放了钉子一样,怎也睡不踏实。 雪烟大感奇怪,下了榻,摸了摸榻上的垫子。 小榻本身是木头和竹子制成的,上面铺了锦垫。 平时睡着,其实还是挺舒服,但不知道为何,今夜睡起来特别硌人。 早上起来,陈言见她带着黑眼圈,奇道:“昨晚没睡好?” 雪烟疑惑地昨晚睡觉的事说了一遍, 陈言听完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哈哈一笑,转身猛地往自己大床上一躺。 蓬地一声,他居然被弹起来少许。 “这床是什么做的,竟能把人弹起来?”雪烟惊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