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曹子函奇道。 “我可是搬出了相爷的名号,对方仍不买账。你家于大人,怕是……呵!”颜松微微冷笑。 “换言之,颜兄哪怕是搬出相爷的名号,也无法办好此事。看来,相府的幕宾,皆是外强中干之辈啊。”曹子函似笑非笑地道。 “你!”颜松大怒。 “颜兄就好好看着吧,曹某是如何替我家主人办好此事的,请了!”曹子函再不理他,转身大步走向宅门。 颜松气得牙齿咬得喀喀直响,却拿他没辙。 黄良阁固然是文官之首,但于都也是同品级的大员,两人明里和睦、暗中较劲已不是一日两日。自然,府中幕宾食客的针锋相对,也是常有的事。 “好,我便看你如何能办好此事!”他咬牙切齿地道,本来是想赶紧回去跟黄良阁告一状,但这会儿反而不急,就在道旁暂歇。 曹子函到了门前,拉起门环敲了敲。 不片刻,郑妍来开了门。 曹子函不由眼前一亮,想不到这宅子主人的丫环,也生得这般俏丽动人。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常态,拱手道:“在下曹子函,奉我家天官尚书于大人之令,前来拜访贵府主人,请姑娘通报一声。” 郑妍简直无语,他们才刚搬来这处,一早上居然来了两拨访客,这些家伙想拜访大人,都不先打听清楚他的作息时间吗? 她不耐烦地道:“我家大人没空!” 曹子函也不生气,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含笑递了过去:“姑娘,一点小意思,还请通容则个。” 郑妍本想一把给他打飞,不过回心一想,还是接了过来,看了看,倒是挺大方,一百两银子! “说吧,有什么事?”看在银票的份上,她耐着性子问道。 “是这样,我家大人想问一问,贵府这宅子是否要售卖?”曹子函见她仍没有去通报的意思,只得说道。 “你们这有完没完?说了不卖!赶紧走!”郑妍有点火了,砰地一声关上了宅门。 曹子函顿时僵住。 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寻常大户人家的门房,顶多也就三五两银子,就算是朝中大员的门房,给个十两二十两,人家便会好好通报。 他为求稳妥,直接给了足足一百两!可这丫环也忒不地道,拿了银子居然还给他吃闭门羹! 他气得直想踹门,但终究没敢动脚。 一个下人收了钱,还能这么大脾气,那这家主人来历,怕是绝非小可! 他垂头丧气地调头离开,走到路边,颜松闪了出来,笑嘻嘻地道:“子函兄,看来于尚书府上的食客,也不过如此嘛。” 曹子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既是尴尬又是恼怒,只得低下头,匆匆而去。 心里在滴血! 那一百两,可是他从自己腰包里掏的! 原本指望着替主人办好这事,回头有个大赏,现在可好,白瞎那一百两了! 颜松见他走远,这才放心,转身离开。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曹子函真有办法能买下这宅子,现在看来,这家主人是油盐不进。 至少让他还有时间另想办法。 另一边,陈言一口气睡到了晌午,才终于醒来。 简单梳洗后,他叹了口气。 平时这些事都有卿儿,他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现在身边没了卿儿,实在是不习惯。 指望郑妍那肯定没戏,得赶紧设法买几个丫环才行! 屋外,郑妍正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着,拿着个桔子一边剥一边吃。 见陈言出屋,她蹦了起来,三两步跑过去:“大人,你可算醒了,我有一个问题,可憋坏了!” 陈言指着她手里的桔子:“你先答我,这哪来的?” 郑妍随口道:“别人送的呗。” 陈言奇道:“谁这么大方?” 说着顺手掏了一瓣过来,塞进嘴里,还真甜,品质不差! 桔子在洛都也算是稀罕水果了,市面上能卖到二百文一斤,肯拿这送人,对方确实大方。 郑妍仰头想了想:“我给忘了……不过那人还送了葡萄,听说是西域贡品,挺值钱。不过我尝了几粒,觉得有些蔫,给扔了。” 陈言哭笑不得地道:“你这败家娘们!葡萄在京城那确实是稀罕货,听说在这一斤得卖一两银子以上,你怎能给扔了!” 郑妍嘟着嘴道:“不好吃嘛!还不如咱们青山县的葡萄新鲜。不说这个了,我有个问题憋了半晌,老是琢磨不透,你替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