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声中,终于最后一根柱子也倒了,整座财源赌坊完全倒塌,再不复存。 商求、霍鸿和一众方才被打伤的赌坊打手全都被京兆卫押走,个个垂头丧气。 四下看热闹的百姓无不惊奇,看着陈言带着人扬长而去,无不议论纷纷。 真是活久了啥都能见着! 到财源赌坊来闹事的人,从来都是走着来抬着去,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能把赌坊给生拆了还没事! 而且最后居然还把赌坊的东家给送进去了! “该!拆了最好!” “真是大快人心!这赌坊我早就瞧它不顺眼了,不知道害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人好厉害,连商家的场子也敢拆,到底什么来头?” “眼熟,我像在哪见过他。” “你们也太没眼力了,这位大人不就是上次佛祭的时候,在通元寺那大干了那群贼秃一场的那位大人吗!” “对对对!我记得好像是叫陈言来着。” “这么说,这个陈大人还是个专找恶棍麻烦的侠士了?” “嘿,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 去京兆府衙门配合做了下过场性质的笔录后,陈言转头就去了皇宫。 唐韵一直在等着他和哈里赤王子谈的结果,不去汇报一下不行。 至于商求,陈言清楚,这事虽然自己拿到钱还拆了对方赌坊,爽是爽,但也只是出口小气,仍不足以让对方坐监。 京兆府顶多审一审,便会将他放走。 真正要让商家垮台,还得靠杨掌柜的那些证据,不必急在这一时。 唐韵才刚刚和众臣议事完毕,在御书房见了陈言。 “如何?”她急切地问道。 “皇上,此事不能急。”陈言没有直接答她。 “这么说,就是毫无进展?”唐韵失望地道。 “不,目前进展极佳。” “臣已将王子控制在自己的宅子里,不必再担心有别人去抢夺这生意。” “同时也和王子建立了相当的友谊,搭建了进一步商谈的桥梁。” “这么说吧,现在除臣之外,任何人想和王子商谈,都办不到。” 陈言从容说道。 唐韵神色恢复正常,点头道:“你说得对,是朕着急了。” 陈言再道:“此外,臣认为在和其商谈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 唐韵奇道:“什么事?” 陈言沉声道:“这位哈里赤王子,是否是真的乞蕃国王子!” 唐韵一呆。 自昨日听说乞蕃王子在京城后,她因为激动,确实没考虑过这问题。 但这件事实际上极为重要。 其王子身份,目前是从娄家父子口中,以及王子自己,加上胡力那里得到的。 但王子自己有可能撒谎,娄家和胡力均是王子进入大周后才认识他,并不能肯定他确实是王子。 毕竟,他是以私人身份进入大周,而不是走官方流程,没有乞蕃国的国书。 所以若不弄清楚这一点,以后有可能变成笑话。 半晌,唐韵才点头道:“此事你考虑确实周到,朕有些大意了。” 陈言摇摇头:“并不是皇上大意。俗话说关心则乱,皇上如今时时忧心大周国势,遇到这样的机会,自然难免会有些急切,实属正常。而替皇上留意这些细枝末节,是臣的义务。臣已派人着手此事,皇上不必担心,很快就会有结果。” 唐韵白他一眼:“朕发觉你最近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了,照你这么说,那朕做个甩手掌柜就行了是吧?” 陈言肃容道:“臣有时确实希望皇上这么做。” 唐韵讶道:“你居然还真这么想?” 陈言诚恳地道:“臣确实是真心话。皇上便是忧心太多,事无巨细都挂在心里。可人总是会累的,就像今日,议事从天明前便开始,到此时才结束,长此以往,您的龙体只怕很难扛得住。” 唐韵不悦道:“你是觉得朕管得太多了?” 陈言再次摇头:“臣只是想说,皇上该好好休息休息。” 唐韵轻哼道:“朕岂能不知?所以晚上才会去蹴鞠。”???.biQuPai. 陈言错愕道:“这叫什么休息?蹴鞠顶多是调剂一下,但本身也是要耗费精力的,就算能让您放松一些,也起不了休息的作用。” 唐韵摆摆手:“朕知道了,这些事你不必操心,专心办好王子的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