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还在迷茫状态下的李慕尘不觉间竟是已经被这诡异的抖动震得脚踝发麻。 “这又是什么道法么?那个人还不打算停手?不对…他不像是会做这种麻烦事的类型,想动手的话早就杀我了吧。” 李慕尘有些讶然,但实在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只得暂时从岩地爬上山地的更高处来减弱震感,很快便在远处找到高位的一块礁岩,伏在上方悄悄往 刚才的声响和震动似乎就是从下方传来的,如果往下走肯定会撞上,山崖的上方应该是唯一能躲藏起来的位置了。 这次又会出现什么情况? …… 此刻,在下方这一片地段。 有一把沾满了鲜血的长剑,其上覆满了强悍绝伦的法力,正于岩地之上拖行。 每拖出一寸距离,这长剑便将它之中深蕴着的积蓄已久的法力狠狠向剑尖触及之处倾注,那法力犹如一条九霄之龙逆转直冲而下,如神雷惊落长驱直入,猛然窜入地心,旋即满溢而出的法力在地底翻江倒海,引得四合的土壤像是巨龙和惊雷之旁的云层一般被搅动得震颤不休。 每一步踏出,这巨龙便会激起一声怒号、这惊雷便会爆出一合轰鸣,这云层般的岩地便会大肆猛震,让方圆几里内的所有生物都受惊退散,等待天罚的来临。 然而,没有天罚,只有人为。 因为那把剑的剑锷之上,清清楚楚刻有两个鎏金大字——— 王权。 手执着王权剑,王权霸业披头散发,未理的胡须邋遢地恣意生长着,脸上沾有少许灰尘和泥土却似乎毫不在意。 他微微抬头看向眼前的道路,但却有好像没有仔细去看,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仿佛在凝视一片空洞和虚无。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几天没睡,不知道最近到底吃了什么,只感觉做什么都是图个方便,嘴角甚至泛起阵阵腥味。 他忘了自己这些天斩了多少妖族,其中或许多是些无名的冤魂,但他尽量保持自己的理智不去对人类动手。 他即便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妖也会将对方当成妖皇级的强者一样毫无保留地应战,每一次抬手时都会提前想好往后至少五步的剑招,尽管那其中的任何一招,都可以瞬杀比那些妖族强大千万倍的强者们。 这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与那个男人重逢。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王权霸业并不知道。 他不关心自己的状态和性命如何,他只知道待自己的剑技修炼到无以复加,自己进入忘我之境,一心投入到剑道之上,才能将那个头戴面具的神秘人赐予自己的力量和自己苦修多年的剑招完美融合在一起。 达到这种境界,便是王权霸业如今所追寻之诣。 而现在,王权霸业在这些地狱般修罗般的苦行之中,终于抵达了这重境地。 他时常会忘了自己是王权族人,时常会忘了自己的剑招名为王权剑意,当名号随着法力涌动被他高呼而出之时,这个名号已经变成了本能和直觉一般的东西,失去了原有的任何意义。 与此同时,只有在这种忘记了自己的状态下,他挥出的一斩才真正让自己觉得满意,他才真正觉得自己的力量逼近了全盛的状态。 如果可以,现在王权霸业多么希望现在就见到那个男人,看看赌上一切的极限状态下的自己,够不够他的眼皮抖上两抖? 忽地,王权霸业的视线朝向不远处的山峦之底稍稍望去。 “是谁…” 仅凭剑道训练出的直觉,王权霸业便已经判断出了附近诡异的气氛。 附近有人,有即便受到他的法力波动也没有踉跄逃跑的道人。 一步,两步,三步,十步。 王权霸业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道人,一个他这一辈子也忘怀不了的道人。 此刻的心情很难说是激动或是心潮澎湃,反而意外地相当平静,平静得简直恐怖。 当一生的价值全部赌在某件事身上,面临这件事的结果之时,无论结局如何,也都会有面对死亡一般的坦然感。 “林烨,别来无恙。” 林烨的瞳孔微微放大,片刻后又收缩回原样,只淡淡道: “有这么巧的事啊。” “是啊,命运总是如此。” “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能听到你这么说也算不错。” 虽然对着完全没有油盐的枯燥念白,但王权霸业心头的那只猛虎已经在磨着他的利爪了。 此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