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不想,可康熙爷后宫里的女人也个个不是好惹的,且瞧吉贵人便知道了,她大小是个主子,还怀着龙种,还不是说没命便没了命的。 玉琭也不知道该如何了,一时间也不免露出几分为难纠结,更是莫名的想家了,她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长大了还扶老奶奶过马路呢,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得这一遭儿,也不知以后是个什么命运,这小心翼翼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玉琭不能想家,一想家就想掉泪,偏这会子还在康熙爷跟前儿呢,玉琭只得绷紧了下颌忍着,嘴唇儿都撇得颤颤,只怕忍不住泪,忙又塞了口点心去,心情不好,甜口的点心似都泛着苦涩。 “怎得了这是?谁给咱们玉琭姑娘委屈吃了,不消得劳烦皇玛玛,你只管说,朕就能给你做主去!” 玉琭正难受着,忽地发顶一暖,一只大手落了下来,轻轻的揉了她一把,玉琭听不得哄,只抬头看眼前人的功夫那泪就晕了眼了,嘴里的点心还未咽下去就哭了出来,呜呜咽咽地,这声儿可叫人心疼极了。 立在门口的魏珠不明所以,紧忙将头探近来瞧,可还未看清便被梁九功一巴掌拍歪了帽子。 “好奇什么?主子的事儿你别瞎听瞎瞧。” 说着,梁九功拎着魏珠的后领便将人拽得远远的,还贴心的飞快掩上了门,绝不给康熙爷和玉琭尴尬的功夫。 康熙爷这会子确实是顾不上梁九功和魏珠的嘀咕,只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他还招架不住呢! 好不容易想法子把小丫头打发了,这才将将专心一会儿,谁道一抬头便见小丫头忍哭忍得辛苦,一双杏眼都憋得通红了竟还不忘吃。 “你别哭啊,可是点头不好吃,朕这便罚了膳房那帮子狗奴才去!” 康熙爷可不知该怎么办了,只瞧着玉琭哭他便也跟着牵肠挂肚的,刚还觉得自个儿对玉琭的好感乃是病得不轻,这会子便也不得不正视自个儿的心了。 说来他可从未见过哪个姑娘家家的在他跟前儿哭成这样子的,那泪像是两口泉眼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后宫这么些人,基本上都在他跟前儿落过泪,她们的泪素来三分真七分演,只是为达目的手段罢了,要说多伤心多委屈的倒不至于,多是梨花带雨,便是落泪也漂漂亮亮的。 可再看玉琭,原只是眼圈儿红,这会子鼻尖儿和嘴唇儿也红得厉害,便显得她脸颊赛雪,眼泪一过还莹润得很,偏嘴里还堵着半截子枣泥糕呢,康熙爷心疼只余更是觉得人可爱可笑了。 康熙爷干脆也不劝了,看样子玉琭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出什么,干脆拿下来人嘴里那半截儿点心,又递上一盏茶去。 “哭归哭,你别呛着了才是。” 玉琭低头用袖子遮脸,也是意识到自个儿的窘态了,也谢康熙爷没叫人把她拖出去,接了茶紧忙用下,拼命缓着情绪,没一会儿便觉得心情平稳了不少。 “多谢万岁爷劝慰,是奴婢失礼了。” 事已至此,玉琭吸着鼻尖儿总得给康熙爷赔个不是,康熙爷如此好脾气,她不能不知好歹。 康熙爷轻叹,隐约也能感觉到玉琭的苦楚,准确来说应该是身为奴才的苦楚,便像是眼下,即便莫名委屈,在他这个做主子的跟前儿也得囿于规矩,不得不压着难过。 忍不住抬手抿了抿小丫头挂在下巴上的泪,康熙爷半扶半抱似的将玉琭从地上掂起来,将人放在一旁的软椅上坐好,自个儿反倒是坐在了玉琭先前坐过的矮墩子上。 玉琭年纪小,以前吃的不好身量儿还未拔起来呢,即便坐得比康熙爷高,这会子二人也只是勉强平视,偏玉琭怕康熙爷对她不满或是怎的,低着头还不敢看人,如此便显得更是小巧了。 “你莫慌着谢朕,朕只想知道你哭什么?若有难处只管说,朕不是个为难人的主子。” 玉琭小心翼翼觑着康熙爷的脸色,见人面上毫无愠怒,抿了抿唇细想刚才的情绪,倒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几分想家、几分憋屈、几分委屈交织着罢了。 实话便是说了康熙爷也不信,玉琭扣着手指,一边儿说一边儿编,倒也将话给圆了回来。 “就是想着先前同万岁爷说去庙里求签的话勾起奴婢的思家之情了,细想好似还是六七岁的时候去过一趟,之后便鲜少出门了,阿玛多是带着弟弟们出去,从不带奴婢。” “奴婢知道自个儿没托生成男儿身,不得阿玛喜欢,便也从不要求什么,只是时而阿玛在外头受了气便回来冲着奴婢撒,又是打发奴婢干着又是干那,惹得奴婢也满心的委屈,可奴婢的委屈却没地方撒的。” “将将万岁爷叫奴婢给您缝衣,可您的里衣明明是好的,一丝丝不妥也无,这便莫名勾起奴婢不好的回忆了,料想是万岁爷您也不待见了奴婢,这才忍不住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