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罢这,下头的人当即又惊又惧的,她们近来同主子相处,看惯了自家主子在太皇太后娘娘跟前儿的乖顺,也看惯了主子在万岁爷跟前儿的娇憨,原以为是个没什么心眼子的主子,谁道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说来后宫的大小主子们谁没个往上爬的心思,只恨不得后宫其余人都死绝了才好,只是这些心思多是暗藏心底儿,明面上皆是不争不抢的大度,哪儿像是她们主子,一点儿不避讳野心。 如此虽是叫人惊讶,可更是叫人振奋,谁不愿跟着一个有野心肯上进的主子呢,她们做奴才的以后面上也有光不是! 魏启最先反应过来,当即便拜:“还请主子放心,奴才定然为您竭志尽忠,便是死也不侍二主。” 花月莺时和下头的小奴才们也紧忙附和,连连拜去。 玉琭满意地点头,直亲自起身去扶了魏启花月等人,丑话说罢,也该给点儿甜头,玉琭塞给了魏启十两碎银子,叫人去置办一桌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是极信任你们的,今儿咱们算是在永和宫安顿下来了,也不必急着忙活收拾,魏珠你去膳房要些好的来,咱们关起门来先热闹热闹去。” 魏珠紧忙应下了,十两银子虽是太多了些,然他知道主子贴补的意思,便也不客气显得生分,只管同花月一道忙活,他一个人倒也提不来太多。 “倒没看出来咱们主子这样的厉害,且说必不会心思手软时,叫人心里都跟着颤颤呢。” 走在无人的宫道上,花月压着声儿同魏启耳语一句,她上一位主子跟的是皇后,自不消得带着下头人去争去抢的,猛然如此倒叫她心头慌慌,不知怎么伺候才好了。 魏启却是笑,以前他同花月就有几分交情,眼下伺候一个主子了更显亲近些。 “怕什么,你只要忠人尽事主子定然不会对你如何,说来宫中也难得有这样宽厚得宠又聪明肯上进的主子,你若伺候了英妃或是戴贵人之流,那才要真真的担心呢。” “宫里大小主子繁多,可惯是不将咱们奴才当人看的,能跟了这样的主子,咱们就偷着乐吧,便是主子不额外给补贴着,我亦是要好好伺候主子的,这日子过得有奔头呢。” 得了魏启这话,花月便知自个儿也是担心多余了,笑着应声儿:“倒是我想岔了的,不如咱魏公公来得通透,以后还得劳烦魏公公多点提我几分才是。” 魏珠也玩笑着应声儿:“好说好说!” 待二人再回来,殿里也都摆好桌椅了的,没叫人去下头热闹,玉琭直接拉着她跟前儿的人围坐在她屋里的八仙桌上,因怕吃酒误事,玉琭便亲手泡了一壶果茶,还叫人上了些糖果干果。 她跟前儿还有两个小的呢,小郑子小豆儿虽八九岁了,只怕自小当奴才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小萝卜头儿似的瘦小,直眼巴巴的看着那糖果咽口水,瞧着怪可怜的。 玉琭也没叫人等着了,直接一人抓了一把糖过去,见魏启还要了一烤鸡来,还给小孩儿一人一个鸡腿儿,且疼着,旁的奴才自也跟着多照顾些两个小的,一时桌上融洽得厉害。 虽是跟着康熙爷吃过宵夜了,不过为表亲近,玉琭也跟着从头用到尾,末了吃多了撑得睡不着了,玉琭也不叫人陪着,只管抱着绣筐坐在灯下再练练女红针黹去。 先前好不容易送康熙爷一样东西还被人算计了,只怕康熙爷再见那帕子心里不舒坦,玉琭琢磨着再送人个荷包算了,一来复杂的她也不会,二来过年纳福正好也送得出去。 且先拿着碎布练练形儿,回头练得差不多了再叫花月去内务府领了金丝银线来,康熙爷用的东西自是不能差了的。 虽是夜里歇得晚了,然翌日玉琭还是照常早早的起身去了慈宁宫请安,就请安这事儿,满宫上下就没有谁比玉琭更勤勉的了,比康熙爷来的都早,一来又是伺候太皇太后起身又是用早膳的,自然叫人满意极了。 太皇太后心疼玉琭,便也不叫人劳累着了,只是叫玉琭陪着看看书说说话,待康熙爷来了还给人留出一会子工夫单独说话,玉琭和康熙爷无不知足,每日便盼着这会子的亲近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康熙爷掐着时间,每隔四五日便翻一回玉琭的牌子,便是玉琭挂了红也只管过去,风雨无阻。 他若是不好去便叫大格格去,小孩儿日日乾清宫、永和宫两头跑,时而还做个小传话筒,倒也熟门熟路了,时不时还在玉琭这儿留宿,直叫康熙爷好不羡慕。 若是得闲,康熙爷便揽了去永和宫接大格格的活儿,或是叫玉琭将大格格送去,二人趁机又能好生见见,太皇太后岂能看不出二人止不住的亲近,对这些小动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康熙爷不耽误政事,她便也由着人去了。 待到腊八这日,后宫其他大小主子们总算是解了禁,唯英妃还在病中,被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