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一听这个,更是哭得不能自已:“主子都这会子了,您怎么还关切这奴婢们啊,您好好的,您务必得好好的,奴婢就是伺候您三天三夜都不嫌累的、、、、、” 花月这话还没说完,玉琭只觉又是一阵巨痛袭来,当即也是顾不上说话了,嬷嬷们也嫌花月碍事儿,直打发人一边儿哭去,拽来一旁白着脸的莺时给主子擦汗。 瞧脸色这丫头倒也没比花月强到哪儿去呢。 如此一直硬挨着,前半夜还算是受的住,可后半夜直叫玉琭又困又痛,通身的力气都快要磨没了,玉琭勉强着,好歹是用下了小半碗炖海参、小半碗糖水蛋补充力气。 可后来越来越疼,疼得也越来越密,然嬷嬷看罢,还未到叫她用力的时候,玉琭再忍不住了,管她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体力也是早保存不住了,先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去,再等会子,她只怕连流泪的力气也没有了。 可她这头儿一哭,外头便传来动静,紧接着便是康熙爷的安抚之言,还声声儿喊着她的名字。 玉琭所在产房里的物件儿虽都是康熙爷叫人给准备的,可这地方他拘着身份,进不得,想来是不知道她靠着哪个方向躺的,康熙爷的声儿一会儿从门缝中传来,一会儿又挪到西侧封死的窗户边儿,一会儿声儿又再门东侧了。 玉琭喊着泪听着,听着听着竟破涕为笑,她几乎能想象出康熙爷在外头兜兜转转绕圈子的样子,也难为他这样在外头干着急,都这样晚了,她还以为康熙爷歇了的。 毕竟是皇帝呢,私下里疼着就罢了,总不能还明着这样疼,可不叫人说嘛,谁道康熙爷还真说到做到了,玉琭心中得了满满的安抚,还真萌生出一股力量来,支撑她再坚持会子。 末了也不知痛到了几时了,玉琭只觉这痛更猛烈了些,一旁的嬷嬷也总算肯叫她用力气了,也不知是困的还是疼的,玉琭只觉自个儿精神都恍惚了,脑袋也空了的,只是跟着嬷嬷教的法子一呼一吸,跟着嬷嬷喊的号子使劲儿再使劲儿去。 玉琭几乎要失去意识时,只觉身子一轻,总算是听到了一声儿响亮的婴啼。 “恭喜贵人贺喜贵人,是个阿哥!是个小阿哥呢、、、、、、” 嬷嬷似将孩子抱到她眼前瞧,可玉琭脱力得厉害,这会子直眼前发黑,哪儿瞧得清楚孩子的模样,那眼神儿甚至连孩子的方向都有些对不准,只是艰难的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意来,哑着嗓子讷讷。 “是个阿哥呢,是个阿哥就好、、、、、、” 若不是个阿哥,且不知康熙爷要如何失望呢,这人可是连名字都给孩子起好了。 玉琭再没力气说什么了,总算是度过难关了,她心神一松,身上也没什么疼痛的感觉了,当即便睡死过去,自是听不见外头的高兴,亦没听见外头的惊呼。 “给万岁爷报喜!德贵人诞下阿哥,整七斤!母子均安!” 嬷嬷将小阿哥擦干净包好,这便抱出去给各位主子们瞧,眼下正值晨光熹微,东方欲晓之时,嬷嬷打开门正抬起怀中的阿哥给万岁爷瞧,谁道恰有一缕光柔柔的照在嚎哭的阿哥身上,他哭得通红的小脸被照得盈盈泛着金光,莫名给人以天降福瑞的尊贵之感。 康熙爷喜不自胜,口中连连道着赏,虽是熬了整晚,然知玉琭和孩子平安无事,他便也跟着一扫疲惫,满心尽剩下欢悦了。 说来也奇了,原还大声嚎哭的阿哥被康熙爷一抱,那哭声儿当即就小了下去,似是睡着了,竟安稳得不得了。 康熙爷看着怀里小小的孩子,心中激荡得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竟叫他有些微微鼻酸,他同玉琭的孩子实在是太来之不易了。 “瞧啊!竟是五彩祥云!” 康熙爷抱着孩子,正沉浸在感慨之中,也不知是谁忽地惊叹一句,众人随即往太阳初升之地望去,入眼先是大片的微微发亮的橙光,橙光之上飘着连片的薄云,那云像是鱼儿似的流畅纤细,游跃翻腾,云上压着颜色,下头裹着光,上头泛着彩,果真是五彩祥瑞之云不假。 有那机灵的,这便朝康熙爷跪下,大呼万岁爷,众人也纷纷说着吉祥话去,言语间少不谁捎带着小阿哥,心中无不羡慕或是嫉妒小阿哥诞下的时辰极佳,竟赶上此等祥瑞之兆,如此一来,德贵人只怕更是要得万岁爷的欢心了。 着实不得不叹德贵人一句命好啊,同样是今年生子的,人家荣贵人的孩子险些冠上扫把星的名头,德贵人的却是祥瑞之子了。 不过这时候甭管众人如何做想,万岁爷正高兴呢,下头自是没人敢说风凉话的,只是个个说着吉祥话去,眼神儿却盯着万岁爷的反应,且瞧万岁爷要如何去赏。 康熙爷心中正激荡着,久不见天降祥瑞之相,不由得感叹,他这个儿子竟真是天赐下来的福气! “白鱼赤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