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到底于理不合、、、、、、”. 太皇太后娘娘虽早已在心中说服了自己,可若是答应的太过容易到底不妥,今儿若轻易开了先例,以后岂不更叫人不在意规矩体统,万岁爷再怎么疼人也总得知道个度。 康熙爷只怕皇玛玛不同意,这会子也顾不上逗弄儿子了,紧忙先交予玉琭抱着,他好再同皇玛玛挨近些,又是给人奉茶又是呈点心的。 “您总说规矩都是人定下的,人没有一味跟着规矩走的道理,老祖宗的规矩传到今日也并非都是对的,这到底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叫四阿哥受些学问熏陶罢了。” “陈廷敬大人的幺子您知道吧,那孩子便是自打半岁就跟着兄长们旁听了,才两岁便识得千余字,八岁便已然出口成章,孙儿见过那孩子,瞧着也不像是个天资聪颖的,不过是占着个家学渊源,天道酬勤罢了。” “可咱们的四阿哥不一样,一看便是个聪颖的,自小若能得些熏陶定然不必那陈家小儿差,成不成的先试试也好,如他真没什么耐性听,再叫玉琭抱他回去也使得,每日也不叫他听久了,一两刻钟总可以。” 康熙爷都这般腻歪了,只恨不得像是小时候那般拉着她撒娇,太皇太后娘娘哪儿还能做出坚持不肯的样子来,只管点了头去,亦是忍不住打趣。 “好好好,都依着你的意思便是,你倒也真真会选时候,玉琭刚说了要带着四阿哥陪哀家呢,你这就将人抢走了去,可是故意的?” 康熙爷直笑:“哪儿能,只是巧了罢了,眼下天还凉着,便是玉琭和四阿哥日日陪着您也不过是窝在殿中说说话,时候长了也甚是无趣,待五月里,孙儿带着您去园子上住着去,届时再叫玉琭好好陪着您赏景儿岂不美哉?” 太皇太后娘娘笑笑算是应下,然心中却是叹,她近来总觉力有不逮,多走几步便要犯了眩晕之症,谁知道五月里又是什么光景呢,还不知有没有那个精力去院子里呢。 然这话说多了也是败兴讨嫌,太皇太后娘娘也暂不想那么多,只管同人说笑去。 想着四阿哥要去熏陶了,太皇太后娘娘也不管这孩子小的连坐都坐不住,上好的笔墨纸砚可没少赏,美其名曰,其余阿哥有的四阿哥也得有,甭管能不能听进去的,听课的家伙什可不能少。 然赏了四阿哥,也不能厚此薄彼,太皇太后娘娘另又将太子爷和大阿哥、纯禧一帮子孩子叫道跟前儿挨着个儿的给的好东西去,康熙爷厚着脸,也排在孩子们后头朝皇玛玛讨了些好东西来。 说来他专设一南书房,就是想请博学的大人为他这个做天子的传道解惑的,并非给孩子们启蒙,下头阿哥公主们,也就太子爷和大阿哥、纯禧公主这二年才开始启蒙。 偏他们都年纪小,还都不是能坐得住的年纪,与其叫他们在上书房听那些无趣的开蒙规训之语,倒不如叫他们来听些新鲜的。 有他在上头看着、陪着,孩子们也不敢造次偷懒,待养成每日读书识文的习惯了,再择了哈哈珠子一并陪着去上书房读书,想来也习惯些。 对阿哥公主们的教养,康熙爷也是费劲了心了。 而后又陪着太皇太后娘娘吃了盏茶,康熙爷见皇玛玛身边儿有太子爷和大阿哥几个孩子陪着,并不寂寞,便干脆带着玉琭和四阿哥一并回了乾清宫去。 提及南书房一事,康熙爷便忍不住邀功似的同玉琭说道着。 “你先前不是读《字说》和《评书》有些疑问吗,朕都记得呢,朕平日里忙碌,也没时间同你一点儿一点儿掰碎了说,正好趁着着机会,朕请几位翰林大人从头至尾、由浅入深地去讲古今典籍,你坚持听下来,定然有所裨益。” “然只怕四阿哥打搅你,不若再叫四阿哥睡颠倒去,如此他安安静静在一旁睡着,也能叫你清清静静地做学问。” 玉琭虽听先前康熙爷哄太皇太后娘娘的话时,猜到几分康熙爷的目的,可没敢自作多情地多想,谁道康熙爷竟真是为她才提了带着四阿哥熏陶的事儿。 “我不过是些个小疑问罢了,何至于叫爷这样费心,还请了翰林的大人解惑,如此会不会太大动干戈了,其实也不至于的,直等着爷什么时候有空再给我细细讲来也成的。” 康熙爷哪儿能见玉琭这般同她客气:“这算什么大动干戈,学问之事是怎么都不嫌多的,你莫觉得朕尽是为了你,朕这二年忙碌政事和战事,没空读书,所用学问皆是以前的积累,一直无所长进。” “朕是真真想再好好长些本事学问的,你能好学,能陪着朕一道真真是再好不过了,便不说为了你,朕为了四阿哥也得叫你多长些本事。” “你亲养着四阿哥,在四阿哥开蒙读书以前,四阿哥一言一行甚至性情见识都得靠着你这个做额娘的来言传身教,你明辨是非,博学多识,四阿哥也自然见识开阔,心中有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