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他养气功夫十足,默默吞下笑意不好在万岁爷跟前儿失仪,紧忙先净了手告罪一声儿,一手扶着万岁爷的腰侧,一手附在脐上稍施力揉着。 康熙爷疼得面色紧绷了一瞬,没几息的工夫便觉疼痛缓和了不少,乔太医又继续给康熙爷揉了半刻钟,康熙爷这才无一丝疼痛,另又用了颗香砂养胃丸,这才算舒坦了。 “万岁爷以后用膳罢莫要着急跑动了,您素来用膳的规矩好,每用至六七成饱便住了口,您的肠胃自也适应了这般规矩,一旦违背了这规矩,便自是反应大些,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大碍。” 康熙爷起身这便应下了,说起这事儿也是心头发臊,即便乔太医不说,他也知这病多是小孩儿得的,末了送走了乔太医,梁九功边伺候万岁爷吃茶还边说笑。 “若是这事儿被曹太夫人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念叨您,心疼您呢。” 玉琭闻言一愣,不由得看向康熙爷,心说谁家的老太太敢念叨康熙爷,然见康熙爷面上只是笑,并无气恼之意,这才想起来曹老夫人应是康熙爷的奶娘。 康熙爷曾同她说过,幼时他不受重视,尤其是在宫外养病时幸得费嬷嬷同曹氏的养育照料,只是费嬷嬷年迈走得早,他这一腔报答之心便只能尽数给了曹氏和曹家了。 “你一说这个,可叫朕有些想太夫人了,上次得见好似已然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太夫人的身子还康健,也不知眼下如何了。” 康熙爷一提起曹奶娘,面上流露出十分怀念的神色,玉琭见状也是好奇,若她没记错,这曹家便是《红楼梦》中贾府的原型。 眼下有康熙爷惦记着曹氏的恩情,那曹玺、曹寅父子俩又是极得康熙爷重用之人,故而眼下的曹家可是如日中天,圣眷正浓,再过些年曹寅的长女嫁入平郡王府,二女儿嫁入蒙古做王妃,那曹家就更是风头无两了。 若非是那曹家在九子夺嫡中站错了队,多次保举八阿哥做太子,挡了四阿哥的道儿,也不至于四阿哥一登基便寻着法子清算曹家。 以前读这书时尚不觉得有什么,谁道再想起这书时她已然是此中人了,玉琭颇有些感慨,想着康熙爷以后的六次南巡,她若是能一通前往,便也有机会见见书中的大观园了。 “想什么呢?” 康熙爷不过同梁九功说笑一句罢了,他还惦念着刚刚玉琭的急切,正打算拉着玉琭也叫她躺会子的,毕竟刚刚玉琭肚子也痛来着,只顾着照顾他了,也没怎么顾得上自个儿,然还不等他说出什么以后再不胡闹的话了,他扭头便见玉琭正出神儿的样子。 被康熙爷抚了抚脸,玉琭这便回了神儿,朝康熙爷笑笑:“也没想什么,就是听刚刚爷说想曹太夫人,我便想着若是以后能有机会南巡,爷便也可趁机见见太夫人去。” “这年头舟车劳顿费时费力,若有想见之人,能见还是要常见的,若是真南巡了,爷可定要带上我,我自小到大也出过什么远门儿,对书中江南着实时倾心不已。” 康熙爷忍不住笑,直言:“咱们北巡之行还未出发,你便已然替朕想着南巡的事儿了,不过你的话也对,世事无常,有想见的人还是要多见常见的,南巡之事朕亦有打算,不过怎么着也得先等战事平息,不然朕这会子南下可是给人当靶子的。” “至于你,还消得担心吗?朕去哪儿不带着你,就差将你日日揣荷包里别在腰带上了,若不带着你,你便是朕最想见的人了。” 康熙爷这腻乎话信手拈来,说的人不觉得面热,听的人却早红透了耳朵不肯听了,玉琭忙捂住了康熙爷的嘴,贴着康熙爷的耳朵捏着声儿说话,真真是羞赧极了。 “这还当着一帮子奴才们呢,爷也收敛些,就咱们二人可随你、、、、、、” 玉琭这话还未说完,康熙爷的大手便放在了玉琭的后脖颈儿,轻轻捏着玉琭叫人看看左右去,玉琭瞪眼一瞧,约莫是趁着她们说法的工夫,梁九功竟不声不响地带着人出去了,真真是有眼色极了。 玉琭颇有些尴尬,然康熙爷却不给她尴尬的机会,这便又搂紧了人去,声儿低低地贴着玉琭问。 “刚刚你说什么来着,就咱们二人时可随朕如何?” 玉琭当即揉了揉痒呼呼的耳朵去,这会子又转羞了。 笑闹了会子,康熙爷顾忌着二人的身子呢,到底是没乱来,瞧着时辰还宽裕,二人干脆再好好歇个午觉去,难得清闲着,旁的可是一概不想了。 二人约莫小睡了半个时辰便起身了,今儿头一天来园子上,玩不玩的倒是次要,得先给太皇太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请安才是,这二位主子们来园子上早,康熙爷可是有一两个月没见皇玛玛了,心中很是有些想念。 清溪书屋离春晖堂可不近,若走过去只怕玉琭要累,康熙爷便叫人抬了肩舆,康熙爷在前玉琭在后,二人就这么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