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场就玉琭这么一位后宫娘娘,他们皆怕贸然冲撞了,回话时都远远站定,低着头绝不直视玉琭,恭敬得不能再恭敬,平日里伺候万岁爷时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康熙爷便带着人来了,同在场的诸位侍卫们打扮一般,亦是换了白衣窄袖短衫,不过细节大有不同。 领口和前襟用了明黄刺绣,腰间用玄色绣金色盘龙的腰带扎起,小臂戴皮革铆黄铜钉护腕,下身着玄色宽松绸裤,裤脚从小腿肚束起牢牢的扎进薄皮靴中,瞧着十分干练。 别看康熙爷日日忙着处置国事政务,一日之内难得腾出时间联系骑射布库,可康熙爷身材倒是保持得极佳,宽肩窄腰长腿,衣料轻软,行走之间还隐隐能瞧见身上的肌肉线条,站在一帮子孔武有力的侍卫当众也不显逊色。 不过到底还是不能同膀大腰圆的力士们相比,那些力士们个个小巨人似的壮,他们光着膀子,肩膀手臂上套着摔跤用的蝴蝶皮革坎肩、手臂上带着护腕,铜色的肌肤裹着汗,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虽不显肌肉,却能叫人感觉到十足的力量感。 “看什么呢?朕都到你跟前儿了还不知回神,在场的还能有比朕更叫你心悦的吗?” 康熙爷不紧不慢地来了,还未站定便来了这么一句,虽康熙爷说得漫不经心,然这话却是将跟前儿费新几个侍卫惊得不轻,只怕万岁爷误会。 他们紧忙瞥向德妃娘娘,只见德嫔娘娘无一丝避嫌之色或是惧意,屈了屈膝朝康熙爷行了个漫不经心的礼,这便抬手去拽了拽万岁爷腰带下露出的一小节儿短衫下摆,那亲昵随意的劲儿简直旁若无人。 “哪儿来的醋味儿,只怕八百里开外都能闻见了。”玉琭笑着看向康熙爷,帮人整理过衣物后也不松手,转而勾住康熙爷的护腕,拉住了康熙爷的手去。 “自是没有比爷更叫我心悦的了,只是还请爷谅我一介后宫高墙内的女眷没见过什么世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猛然见了这么多的外男,也是这么一瞧,才知爷昂藏七尺、美如冠玉、俊逸倜傥、无人能及,能同爷相伴,是我乌雅氏几生修不来的福气呢。” 玉琭这话一说,顿时叫康熙爷忍俊不禁,再吃味儿不起来了。 暗戳戳捏了捏玉琭的手心软肉叫人含蓄些,心说他登基这么多年以来也不是没听过人阿谀奉承之词,可像是玉琭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可劲儿夸还是头一个,即便知玉琭是故意这般逗趣儿说的,然仍说得他双耳发热,怪不好意思的。 “你这张嘴净会哄人的,朕才不信呢,不过朕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还管着你看什么,在场皆是我大清最英武儿郎,别说你,就是朕见他们也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羡慕他们的健硕。” “前些年,朕的身姿也同他们差不多,只是近二年颇懈怠,尽专注政务了,今儿朕虽性质颇高,但也做好了输的准备,你可莫笑朕。” 康熙爷这话属实谦虚了,这些年他虽是极忙,可忙中有序,下午必抽出一个时辰练练骑射去,实在忙不过来了这才停一日,一年到头鲜有停的时候,若非如此,康熙爷也不能维持住他的身材,定然早粗腰大肚不能看了。 玉琭笑笑:“这有什么,说来爷合该打不过众侍卫们,若他们个个不如爷,那为何还要他们来保护着爷的安危,他们若输了丢人的是他们,连本职都做得不好,要么就是不怕在您跟前儿丢人,巴结着哄爷玩儿呢!” 玉琭这声儿可不小,康熙爷笑玉琭通透至极,原还有意气使然好斗又爱面子呢,且停玉琭的话一下子就释然了,还高声儿朝周围的侍卫们招呼着。 “可听见刚刚德嫔说什么了!若你们胆敢在朕面前放水,朕必不轻饶你们,你若你们赢了,朕必重重有赏,输赢皆堂堂正正才得人敬佩!” 周围一众侍卫们顿时没了顾虑,胸中的热血又激昂起来,这便躬身抱拳,连连应声。 如此正热闹着,忽得有一明亮声响起:“太皇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收了面上的笑,紧忙朝围帐入口处拜,康熙爷朝太皇太后娘娘意外瞧了一眼,面上欢喜更甚,这便拉着玉琭上前相迎。 “给皇玛玛请安,皇玛玛怎么来了?只怕惊扰您下午歇息,孙儿都没敢叫梁九功过去打搅了您,只怕您嫌孙儿们吵闹。” 太皇太后娘娘笑得一脸慈祥:“平日里哀家是不爱凑你们这帮子年轻的热闹,然巴尔善和福晋来得巧,哀家一听说你们二人也要下场比试,哀家必是要来好好瞧瞧了。” “以前巴尔善年纪小,身量还未长开,皆是你欺负他,每每巴尔善被你撂倒之后都要来哀家这儿哭诉,眼下你二人输赢倒是不好说了,且看看今儿花落谁家,谁又来寻哀家哭诉,别只叫哀家一个人笑,也叫女眷们好好笑笑你们去。” 太皇太后娘娘揭起短儿来可是信手拈来,直叫女眷们笑得不轻,可把扶着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