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贵人的位份也是打脸用的,直叫他们心中更是急切,只觉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如此,凡有可能威胁到太子的都被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万岁爷是防备打压赫舍里氏不假,可这不是一两日的事儿,赫舍里氏经营多年,是太子母族,索额图在朝中又呼声极高,牵一发而动全身,万岁爷若想不伤国之根本、不动朝廷筋骨将索额图的势力连根拔起,没个十年八年的可做不到。” “且等十年八年过去了,便也能看出阿哥们的本事了,一旦太子平庸而四阿哥一枝独秀,类似洋金花的案子一定会迭起不休。”. “届时,你要拿什么要护住四阿哥,四阿哥又能拿什么在他兄弟们之间立足、自保呢、、、、、、、” 万事开头难,开了头之后便容易多了,有些碍着情面不好宣之于口的话也好说了,有些心思也能借着机会摆得敞亮了。 佟佳贵妃句句为了四阿哥,其实也句句包含了私心,可这私心也确确实实对四阿哥有利,真真叫玉琭说不出来个不字。 好似她为了四阿哥,就该一口答应下来的,可不能不识抬举了。 然她替四阿哥答应下来就真的是好事一桩吗? 她们口口声声是为了四阿哥好,可四阿哥长大了会领情吗? 且不说远的,就说忽地给四阿哥换个生活环境,四阿哥只怕都一时半会儿适应不来,他连只见过一个时辰的小狗儿都尚且不舍得,更何况是他朝夕相处的额娘。 玉琭掐紧了手指,只是想想四阿哥被佟佳贵妃抱走的场景便犹如刀绞一般,岂能松口答应了去。 “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这世上除了我和万岁爷,便是姐姐对四阿哥最最好了,可这事儿我没法儿替四阿哥做主,姐姐所言句句真切,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姐姐的假设中。” “对洋金花一案,万岁爷眼下是没法儿动了赫舍里氏,然万岁爷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索额图对四阿哥不利,能得眼下荣宠我已十分知足,从没想着叫四阿哥压过太子一头。” “四阿哥虽聪慧不假,可他到底还是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又能聪慧到哪儿去,太子未满周岁便开口能言了,四阿哥眼下还日日只知道吃知道玩儿,太子又怎会比四阿哥平庸?” “我心里是对赫舍里氏有怨,他们防备我防备四阿哥作甚,我一介包衣出身,就是四阿哥再得万岁爷喜欢也断越不过太子去。” “说句不好听的,比起四阿哥,我倒是觉得大阿哥更应防备,大阿哥尚武,人又机灵聪慧,小小年纪便已然能拉开一石的弓了,万岁爷日日在人前儿夸着,怎也不见赫舍里氏防备去?” “我看他们就不是针对四阿哥的,不过是针对我罢了!见不得那平贵人无宠不受重视呢,是我碍了事儿,且得叫我知道厉害了,恨不得叫我死了才清净!” 玉琭越说越是急切,说到赫舍里氏针对她时,她还敲了跟前儿的茶盏,震得盏中水花四溅,连轻薄的衣袖都沾湿了去。 她还是头一回这样动怒,头一回在佟佳贵妃跟前儿这样情绪外露。 佟佳贵妃被玉琭这般恼怒的样子唬得一愣,这一敲桌好似将她心头的失落打撒不少似的,总归是叫她顾不上自个儿的情绪了,下意识就好生安抚玉琭去了。 “别恼别恼,你还怀着身孕呢,孩子还小可经不住你这样的火气,她平贵人算什么,你自是不消得看她的脸色的、、、、、、、、” 且拉拉扯扯好安抚了一通,玉琭好似这才消了些气儿,然不等佟佳贵妃再提了四阿哥,玉琭捂着肚子,又蹙着眉喊肚子疼去了,倒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这一天下来累的。 这下子佟佳贵妃可再顾不上说旁的了,她到底是极在乎玉琭的,生怕玉琭气出个好歹来,连叫人跑去喊了太医,亲自扶着玉琭去里间儿榻上躺着,见玉琭痛痛难耐,她还半抱着玉琭轻声安抚,亲姐妹间也不过如此了。 玉琭这儿动静不小,自然也惊动了康熙爷和太皇太后、太后娘娘,乔太医这前脚刚到,后脚康熙爷和苏麻喇姑几个就来了,个个绷着脸紧张地看着玉琭和乔太医的反应,生怕这再有个什么好歹。 好在乔太医给了准话,娘娘只是因略动胎气罢了,这几日好生养着,莫动气受累即可,待过了头三个月孩子稳当了,娘娘便不必小心着了。 得了这话,众人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天色不早,康熙爷亲自将苏麻喇姑送至门前请人先回去安了太皇太后娘娘的心,而后进了屋,瞧着屋里的“不速之客”,眉宇间仍不见松懈。 然他到底惦记着玉琭的身子呢,康熙爷看了佟佳贵妃一眼,什么也未说,先细细安抚了玉琭,亲自给玉琭喂了保胎的汤药,看着玉琭歇了,这才给佟佳贵妃使了眼色带人出来说话。 “贵妃怎么得空来?这个时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