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百姓们重盖好比先前更好的房屋,冬日里少冻死饿死几个人,皇兄的苦心也算是没有白费,百姓们都念着您的好呢。” “昨儿臣弟去京郊转悠了一圈儿,听见不少人都诵经祈福呢,祝皇兄您万岁万万岁,还别说,今儿臣弟还真无意间听说一桩喜事。” “何来的喜事?什么时候这地龙歇了才算是喜事呢。” 康熙爷心累得很,这不,说着说着,小桌上的碗筷又开始抖了起来,围坐的三人都快习惯了,除了立在一旁伺候的梁九功几个稍有些慌,想护着些主子,康熙爷和裕亲王、恭亲王连动都不带动的。 这余震久久不歇,没什么危害了,就是爱吓唬人。 恭亲王讪讪地笑,这地龙翻身翻得巧,弄得像是他拍马屁拍马腿上了似的,康熙爷亦跟着笑了笑,待稳下来了,这才又问:“真真是不能提,罢了,且说你那喜事吧。” “不是臣弟的喜事,是皇兄您的喜事。” 恭亲王说着朝身侧的长随伸了手,那人掏出一封信递了上前,恭亲王接好双手奉上:“女眷们不还都是路上没回来嘛,臣弟的庶福晋陈氏总惦记着,隔三岔五便叫人送信来,今儿的信到了,臣弟一看,上头除了寻常问候还提及了端嫔娘娘。” “说是端嫔娘娘这几日身子不适,着太医给瞧了,说是已然有了月余的身孕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康熙爷一听这个眉头微挑,欣喜不多只是有些意外,若他没记错,当是去的路上在热河停留时着她侍寝了一回,这就有了当真是好福气,只是端嫔有孕不是小事,下头人怎么送的信儿,怎么先知道的是恭亲王? “这后宫的事儿你倒是知道得清楚,别不是手头的活儿不够多,若得闲也替哥哥分担些。” 康熙爷没问,裕亲王倒是替康熙爷问了出来,打趣着来了一句,可细琢磨着似有不知是打趣在里头。 恭亲王心头一紧,面上的喜意都不真切了,眼睛飞快的朝一旁的康熙爷一瞥,只怕人觉得他僭越:“二哥这话说的,敢情这段时日跟在您跟前儿忙得鞋底子都磨破两双的人不是我似的。” “哪儿有那闲工夫躲懒,若真躲懒,这信儿可是午间到的,我该是午间就来报喜了,再有,我也没叫陈氏刻意打听什么,不信咱们一道看了信,陈氏是临了匆匆在后头加上的一句话,也不是特意说到后宫娘娘们的,就是赶上了,提了一嘴而已。” “至于端嫔娘娘跟前儿的,若来想来也就是这会子工夫了,若不来也不奇怪,想来是念叨着月份儿小再稳稳、、、、、、” 说到这儿,恭亲王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噤了声儿,眼神儿带了些怯怯的神色,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儿似的,声儿都压低了不少。 “那、那若是这般,我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儿,是我对不住皇兄,瞧我这嘴,忒不把着门儿了。” 乍一听恭亲王这话康熙爷和裕亲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冷不丁的怎么还办坏了事儿? 康熙爷和裕亲王也是早早做了阿玛的人了,瞧着恭亲王伸出一根儿食指虚虚的往天上一指,二人当即会意,这是怕孩子月份儿小,若冒冒然然的说出来只怕会惊扰了胎神,一般求稳当的,多是过了头三个月才说的。 民间多是忌着这些神神叨叨的,宫中虽是好些有规矩压着,凡有孕的都必上报登记在册,然为了孩子好,尤其是康熙爷的孩子都一贯难得,故而有些事儿也不得不信,规矩也就没这么严苛了,凡胎未坐稳的,多半不会大肆的赏或是拿到明面上大肆说。 如若真发现有孕的,多压着会子消息也可,端嫔和一众女眷又在归京的路上呢,这来往消息不便,故而多拖一个月半个月的也挑不出端嫔的错处来。 康熙爷两指搓了搓信封,到底还是没看了陈氏给恭亲王的信,倒不至于因为这个就猜忌恭亲王有了什么异心,就是觉得信中万一有什么亲昵的话,他看了也是尴尬,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委实不必较真儿。 “没什么对不住的,不过是一句话罢了能有什么,这事儿的确是喜事一桩,这孩子也当是个有福气的,真要论起来其实朕该谢你一声儿才是。” “纯禧是个极有福气的孩子,自打纯禧来了,朕其余的孩子就没有不好的了,五弟能割爱叫纯禧做了朕的女儿也是朕的福气。” 将自己的格格过继给康熙爷,恭亲王确实有阵子极为不舍,可折哦都过去过久了,恭亲王险些都要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了,难得万岁爷还惦记着,一时间也不叫康熙爷皇兄了,亲亲热热的唤了声儿三哥,连道不敢,玩笑几句气氛这才重归热络。. 不过也就是玩笑这几句的工夫,三人都忙着呢,康熙爷便不必说了,整日光是折子就批不完,还得操心救灾之事,他真恨不得将自个儿劈成八瓣儿使。 昨儿沐浴来着,梁九功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