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这个理儿,自个儿若不知道学旁人怎么催着也是不成的,罢四阿哥还小,就不提这个了,朕这字儿也莫给他挂得早了,省得他早早就看烦了。” 康熙爷和玉琭说了好一会子话,句句不离孩子,然待两个人准备回去歇了,再瞧康熙爷怀里的四阿哥,这孩子早悄没声的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方印章呢,可见是真喜欢了。 再想想以后四阿哥登基,都不能说是巧合了,简直是天命所归。 将四阿哥交给谢氏几个伺候着,康熙爷拉着玉琭回了正屋,两个人许久未见,这话像是怎么也说不完似的,吹罢灯还耳语不停,末了还是梁九功像是点提小孩儿似的催着时辰,二人这才睡了去。 翌日天不亮康熙爷又走了,再见约莫就该回宫了,这园子里什么都好,就是树多花多,天一凉更显得萧瑟,因多数院落还临水,一出门只觉冰凉凉的水汽顺着衣领袖口就往里钻,这还不到冬月就让人不想出门子了。 玉琭甭管天热天冷,为了腹中这个小的照旧每日出去逛悠一圈儿两圈儿,她怀孕体热也不怕冷风吹着,贵妃起先还日日陪着呢,后来又一场雨下来,贵妃咳疾加重别说出门子就是连窗都不敢大开了。 贵妃身子不好,后宫宫务自然是得撂下了,她原是想让玉琭帮衬着的,如此这权还算能握在自个儿手里,可玉琭又能替她撑到几时? 到冬月里玉琭这一胎便也有小五个月了,至多再操心两个月,翻了年没两月就要生,贵妃一想干脆将这差事撂给了僖妃去,也叫人瞧着她大方,不是那病得不能动还巴望着权的人。 如此叫人忙着,也省得僖妃一天到晚盯着旁人的孩子、肚子,起先是惦记着四阿哥,这些时日眼看着五阿哥过了先前胎里的病弱,还去巴巴看了五阿哥几回,甚至还借口叫那拉贵人安心养身,强抱走五阿哥了一次。 得亏五阿哥是个认生的,一离开那拉贵人就哭,那孩子约莫是那拉贵人难产时憋着气了,肺不多好,一哭得狠了小脸儿都隐隐发紫,僖妃见状只觉心下忐忑,哪儿敢再用强硬手段,又连叫人将五阿哥还给那拉贵人去了,说起来也叫人笑话。 如今叫僖妃忙活起来,也省得再生事了,如此过了没几日,陪着万岁爷北巡的女眷们就回来了,几位女眷不仅安安稳稳地回来了而且还多带回来了两个小的。 原只是端嫔董氏有了身孕,其余女眷配合着端嫔的步调便也没急着赶路,轮流陪着端嫔照顾着端嫔的身子。 这照顾着照顾着,戴贵人看着端嫔喜食酸甜,也跟着口舌生津,饭量比平时增了些,时而夜里竟还能饿醒。 戴贵人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寻常用的少了便担心自个儿是不是有疾,这用得多了亦是要担心,着太医瞧过,还真有了情况。 她是有喜了,算起日子竟比端嫔还早七八日。 她甫一知道这信儿顿时激动得泪流满面,算起来她还是同惠贵人、荣贵人一道入的宫,人家惠贵人的大阿哥都多大了,她这才得了好消息,然甭管她等了多少年,而今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两位主子月份儿都浅,路上自是小心再小心,只恨不得走一天歇两天,如今回来了,两个人腹中的孩子已然有两月余了,且稳当着,太皇太后娘娘甫一听说高兴得什么似的,身子骨都跟着年轻了好些。 几位女眷甫一回来她都谁得让人再过来给她请安,特下了吩咐叫人歇着,待明儿再一道请安用宴,端嫔和戴贵人不敢托大,叫跟前儿的丫头去给太皇太后娘娘磕了头,这才安安生生回去,关起门来才热闹热闹。 戴贵人自不必说,端嫔也是倾向于亲近贵妃和德嫔的,佟佳贵妃听二人有了孕也是替她们高兴,特在观澜榭置办了一桌请了二人来,还喊了玉琭和四阿哥,那拉贵人身子恢复了些,能下地走动了,便也抱着五阿哥一道来热闹热闹。 贵妃是真心替她们都高兴,众女眷有孕的有孕养身的养身都不宜饮酒,贵妃便特叫人准备了热羊乳,她高兴着倒是小酌了几杯,一桌子好菜没怎么用且只顾着说话去了。 端嫔和戴贵人此次伴驾北巡虽是弄得虎头蛇尾,没怎么玩儿就结束了,可好歹是出去了一回,在路上也见了不少风光,再加之还有了喜,难免兴致高昂话多了些。 其余三人或羡慕或好奇地听着,一场午膳用了一个半时辰才算完,末了散了场各回各出歇着去,佟佳贵妃却坐在桌前动也不动,甫一听莲心说将人都送走了,她便愣愣地借着酒劲儿哭了出来。 她怕不是个送子的,凡跟她好的都个个做了额娘,偏她还求而不得一直没个子嗣缘,身子也越发的不成器,她看着端嫔和戴贵人说起孩子是面上的期待笑意,当真是羡慕至极。 什么时候也轮到她脸上流露出这样幸福的笑意? “、、、、、阿玛整日催着本宫做额娘,本宫要做哪门子的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