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嫔几乎气得身子发抖,她不明白戴姐姐怎么自怀了身子就变了样,她不明白也不肯再看戴姐姐了,只管抱起了五阿哥轻轻晃着,声儿里既难过又含着满满的疏离感。 “姐姐是没说错,可你同我吼这些有用吗?我能有五阿哥就知足了,姐姐若不知足大可将这话说给皇贵妃和德妃姐姐,若再不服就去寻万岁爷,姐姐也是生育有功的人了,姐姐不过是想见万岁爷,万岁爷岂会将姐姐拒之门外?” “只是不知姐姐说完这些话,万岁爷还会不会看在子嗣的面儿上给姐姐脸面了,你我什么身份还望姐姐回去了再好好看看圣旨!咱们不过是进了位份罢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 通嫔声有些高了,五阿哥似能感知额娘的心绪一般,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些,通嫔即刻就心疼了,深喘几口气按捺下心中的火,直接开口赶了人。 “待姐姐走后以后就不要再来了,我们五阿哥胆小见不得人吹不得风,即便姐姐就同我住在这长春宫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也是少见为好。” “我这儿庙小,容不得姐姐的心。” 说罢,通嫔便转身不再看成嫔,自顾自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哄着五阿哥,外头的奴才们虽不知娘娘们因何事争执,然她们都清清楚楚听到了自家主子要送客的话,下头人连忙也摆了冷脸进来,朝成嫔抬了抬手。 “请吧,成嫔娘娘。” 成嫔被通嫔这作态惹得心头发堵,可若真就这么同那拉妹妹决裂了,她心头又空落落的了,成嫔恍惚地扶着采月的手,都不知自个儿是怎么挪去东侧殿的。 在屋里枯坐了会子,她只觉肚子钝钝的疼,没一会儿就疼出一身冷汗来。 “采月、、、、叫太医、叫太医、、、、、” 长春宫上下顿时乱成一团,通嫔着人打听了,知道戴姐姐肚子痛她虽心急着,可一想刚刚戴姐姐又是动气又是怎的,忽觉她这般也是自寻苦恼了。 “主子,咱们可要去看看成嫔娘娘,毕竟人就在那头住着呢。” 通嫔犹豫了会子,末了还是硬了心肠:“没见五阿哥哭着的吗,我又不是太医,去了有什么用,咱们先顾好自个儿殿里的事儿就不错了。” 成嫔这儿叫了太医惊动不小,旁的不来可皇贵妃得来,眼看她离后位越来越近了,自是得端起大度大气、关心后宫妹妹们的架势来,即便她不乐意,也得将四阿哥交给莲心送去玉琭那儿,自个儿带着人跑来一趟。 太医约莫是同她前后脚到的,至长春宫,佟佳氏也没着急往成嫔躺的里间儿去,只先坐在外头候着些,细问了成嫔跟前儿的采月。、 “这阵子经赵太医的调理成嫔的身子不是已经好多了吗,怎么现下忽得身子不妥帖了?可是你们伺候得不好,今儿得了赏只顾着高兴呢,得意忘形忽视了主子?” 佟佳氏只一质问,不光是采月,凡伺候成嫔的皆跪了下来,连道不敢,可若叫她们说实话更是不该。 她们虽是刚刚没跟着主子在通嫔屋里伺候着,可在外头听二位主子争执,中间还提及万岁爷之类的,这话岂敢乱说! 采月不是不知轻重的,往里头瞧了一眼,支支吾吾撒谎道:“许是昨儿主子腹中孩子闹腾了些,惹得主子没歇好,今儿一早瞧着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原想着歇歇就是了,谁道主子会忽得难受至此。” “说到底都是奴才的疏忽,还请娘娘责罚。” 佟佳氏蹙着眉轻叹一声,她虽是年纪不大,可一双慧眼还不至于看不出下头人替成嫔遮掩什么呢,此时不好多问,她只得轻叹一声,训斥了采月几句。 然责罚就不必了,看成嫔跟前儿也没几个得用的人,虽是位份上来了,可内务府的还没将嫔位的奴才给补上来呢,若罚了采月几个,成嫔躺在榻上想喝口热乎的怕是都没人能来送。 再者今儿是个好日子,她也不远喊打喊杀的,实在晦气。 “罢,且等着太医的消息吧,只盼成嫔腹中龙胎平安无事,不然可有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采月几人战战兢兢应下,心中无不惧怕,心说这位原先当贵妃的时候就够有气势了,怎才做了皇贵妃竟比以前还厉害些,只这几句话便压得人肩膀背上酸沉,不敢抬头。 约莫等了两刻钟的工夫,赵太医总算是给成嫔稳住了胎象,抬袖沾了沾额角的冷汗,心说伺候这位也是极其不易,比之刀尖舔血好似也不差什么了。 稍缓一口气,赵太医紧忙朝皇贵妃见礼,细说成嫔情况。 “回禀娘娘,成嫔暂无大碍了,只是成嫔的身子素来弱些,而今胎儿日渐长大,胎热渐起,成嫔娘娘平日里还是得心平气和、修身养性得好,万不能大动肝火、郁结于心,以致胎儿也躁动不安。” 有赵太医一言,佟佳氏当即乜了采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