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前些年宗亲里也有生下来就残疾的孩子,夭折不少,然也有活过十岁的,赶明儿得派人问问用的什么保养身体的方子好给小阿哥用。” 玉琭点头,细想宗亲里好像这样的孩子也不算少,这高门里为了强强联合多是近亲嫁娶,求个亲上加亲,然如此一来下头的孩子可糟了殃,不是早早夭折就是像小阿哥这样身有残疾。 正妻的孩子立不住反而是下头妾生的孩子能活下来,虽有人已然猜测是血脉太近的缘故,但这事儿仍无禁止,康熙爷与佟佳氏就是亲表兄妹,的亏是佟佳氏的身子不好一直没怀了身孕,如若真有了孩子只怕多半也是个身子不好的。 然像是成嫔这样的就纯属意外了,只能叹一句倒霉,也怨不得旁的。 “小阿哥的腿疾还是次要,我就是担心小阿哥有旁的不妥。” 佟佳氏一听也是意外,声儿都压低了不少忙问:“什么不妥?赵太医说小阿哥除了腿疾旁的也没什么了。” 饶是殿里没什么奴才陪着,玉琭也跟着小心了不少,绕着八仙桌贴着佟佳氏坐下来了这才小声开口。 “就是小阿哥出生时憋得紧了,没哭的事儿,我曾听太医说过,这孩子出生时若憋过气久容易伤着头脑心窍了,怕是以后学什么都比旁的慢些,若是厉害了,只怕以后就是个痴傻的,到时候成嫔岂不更是难过?这可怎么办啊。” 佟佳氏一听这个便忙抬手掩住了玉琭的唇,抬着眼睛望了望门口的方向忙告诫道:“傻玉琭,这事儿可不敢说出来的,知道是道成嫔和小阿哥一句福薄,不知道的还当你咒那孩子呢,成嫔那小心眼儿的能饶过你?” 玉琭抿了抿唇,自知失言了,忙小声儿找补:“这不是就跟姐姐提了一句,没外人在。” 佟佳氏点头,倒也没什么怪罪的意思,只是经了先前肖公公嘴快坏事儿后,佟佳氏便总提着心,甭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在心里过一遍好好掂量着,断不允自个儿再犯错,也就是同玉琭在一处才放松许多。 不过既提起来了,趁着无人她也同玉琭多说几句,免得玉琭这没心眼儿的再同万岁爷说这个去,只怕惹得万岁爷心中不快。 “倒也不仅你知道有这种可能,我亦是知道的,那赵太医前几日来寻过我了,他不敢给成嫔说,更不知怎么给万岁爷开口便来我这儿提了几句,话里话外的就是这个意思。” “可小阿哥没长大呢,没断定前自是不敢给小阿哥用了什么药,然真等小阿哥长大了,发现他什么都学不会时也就晚了,这病可没得治,你当万岁爷不去看小阿哥和成嫔当真是在意小阿哥的脚?是我同他说了这事儿,他一时接受不了呢!” “今儿万岁爷能提出去劝成嫔,估摸着也是看开了,先前万岁爷夭折的阿哥格格不知几何,小阿哥能活下来已然不易,也不管是聪明的还是呆傻的,只要能健健康康的便是比夭折的强了许多,不敢再奢求旁的了。” 玉琭闻言恍然大悟:“我说万岁爷近来怎么总是兴致不高呢,抱着六阿哥的时候还不住的叹,我当他是在为前朝的事儿发愁,谁道是叹小阿哥呢,我得亏是没多问,问了还要给万岁爷添些烦忧。” 佟佳氏点头,稍稍回想起从前也是止不住叹:“其实万岁爷对这事儿的态度已然和缓多了,即便你提起来也算不上怎么不该,你不知,万岁爷头一个孩子夭折时他有多难受,都过了一年半载了下头人还不能提起那位阿哥呢。” “是荣嫔所出的承瑞阿哥吗?” 玉琭知道些以前的事儿,可知道的属实不多。 佟佳氏点头:“是承瑞阿哥,承瑞出生时万岁爷才十三岁,自个儿还都是个孩子呢就当了阿玛了,他虽不知怎么照顾自个儿的阿哥,却也极看重那孩子,我那时年纪也小,也不大记事,可现下回想也能想起数次入宫时都能看到万岁爷抱着承瑞,教承瑞说话的情景。”.. “承瑞是个金口难开的,二岁多才会叫阿玛额娘,可还没等着他再学旁的就夭折了,万岁爷可没少痛心,一来是不能听见下头人提起承瑞,二来他不知听谁胡说,说下头阿哥公主们年纪小挨不住龙气,故而弄得他也大敢同孩子们多亲近了,至多在意些元后的承祜。” “可饶是如此,单单是阿哥,前头九位也连夭折了七位,也就保清保成算是立住了。” “直到有了你这朵解语花康熙爷才开怀好些,瞧着没那么冷肃了,你是个有福的,自个儿就是个子嗣缘好的,连带着万岁爷的子嗣缘也好了,除了先前的长生阿哥,其余的竟都立住了,这放在以前谁敢想?” “别看外头人个个嫉妒你说你是个狐媚的,可她们也不得不承认咱玉琭就是有福,福气谁也挡不住。” 玉琭被佟佳氏说得脸红:“哪儿那么玄乎,也是沾了万岁爷和姐姐的福气罢了,我也不盼着四阿哥和六阿哥以后能有多大的出息,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