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闻言几乎能想象出俩大老爷们儿抱着自家格格互相攀比的样子了,幼稚得很! 且不说巴尔善那女儿奴,康熙爷也十分爱护下头的几位公主,连不是康熙爷亲生女儿的纯禧都倍受他宠爱,不难想象出康熙爷以后又如何疼爱他们俩的女儿。 “爷大可拿纯禧、荣宪或是端静同公爷炫耀去,他只有一个女儿,爷可有三个呢!” 康熙爷闻言只轻轻抚着玉琭微微隆起的肚子摇头:“不一样的,不一样的,爷是疼爱她们三个不假,可咱们的女儿谁也比不得,爷将咱们女儿的封号都起好了,真是急不可耐了。” “起了什么封号?我寻常只见爷忙政务却不见爷想这些有的没的,莫不是随口糊弄我呢!” 康熙爷只笑着不开口,捧着玉琭的手细细在她手心里写下两个字。 玉琭用心感受,刚辩出“昭宁”二字,便听得康熙爷缓缓道:“下头人给公主拟封号惯爱给些静、宜、慧这样的字,虽也都好,可爷只觉配不上咱们的女儿。” “女子未必不如男不是吗?光明磊落、宁静致远的字咱们女儿也当得,她可以是天真烂漫的也能是果敢勇毅的,既都是公主了爷可不舍得叫人拿规矩压她,近来爷都不许嬷嬷们给纯禧几个立规矩了,自不会再叫咱们的昭宁半点儿不自由。” “她喜欢读书也好还是喜欢骑射都依着她去,爷在的时候爷护着他,爷不在了还有他哥哥们给她撑腰,待该成亲的年纪就给她寻京中的儿郎,公主府就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看谁给咱们昭宁不痛快去。” 玉琭吃吃笑着,几乎能想象得出照着康熙爷的意思能养出个怎样娇气又任性的女儿来。 “爷想得可真远,如若真这般,四阿哥和六阿哥且不知要怎么吃醋呢,到时候可真要说你这做阿玛的偏心了。” 康熙爷品着偏心二字沾沾自喜反以为荣:“就得偏心着!还是女儿好,纯禧每每来给爷请安还晓得关心爷累不累,那帮臭小子们整日给爷寻麻烦,有什么好疼的!” “不说他们了,一说就来气,一个个榆木疙瘩似的,先前爷叫他们多学了一门算术,一个区区三角便能叫他们抓耳挠腮,爷亲自给他们讲了竟也讲不通。” “后爷无意间又听得保清同身边的伴读牢骚,只觉西学无用,可叫爷气的,险忍不住罚他,然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苛责,不光是大阿哥这般以为,朝中许多大人也十分不解爷为何学洋人的学问。” “尔等惟知朕算术之精,却不知朕学算之故,这天文历数,乃至造桥修路都离不得算术,那洋人在算术上可比咱们厉害得多,朕若不学长此以往大清都岂不得叫洋人给比下去了。” 康熙爷轻叹,说起这个还颇恨铁不成钢,玉琭也惊讶于康熙爷的所思所想这样超前,如若历代皇帝都能这般想,估摸着以后也就没洋人什么事儿了。 然玉琭也十分了解康熙爷,他想是这么想的,可在他心里西学到底还算不得紧要的,朝中除了钦天监的几位之外,也就没什么专研西学算术的人了,更别提老百姓们才刚能温饱,能读书识字已是很不错的人家了。 玉琭虽是有心做些什么,可也知道自个儿的斤两,传播西学算术提高大清国力这样远大的事儿她可做不来,她且能叫康熙爷将汉人缠足的陋习给撇去便算是尽了最大的力了。 玉琭是满人,打小就没接触过缠足,身边也没这样的人,竟也一时忘了如今缠足风气正靡。 也就是前儿玉玳来瞧她说起家里的事儿了,提起近来伺候小妹玉琪的一个老妈子也不知是昏了头还是在外头学了什么不好的,竟给太太进言说要给玉琪缠足,如此才能更嫁个好人家去。 这话可把太太气得不轻,打了那老妈子一顿立即就发卖出去了,心说满人家格格缠什么足,且不说太宗时就已然颁出缠足禁令了,太皇太后也是不许满人缠足的,当今万岁更是甫一登基便连汉人也不许缠足了。 然禁令是下来了效果却不佳,汉人日日都拘着自家女儿不许出门,该怎么缠足还是照旧怎么缠足,也不能叫人挨家挨户查证去,弄得康熙爷也没法子,只能当作不知道也看不见了。 这禁令如同虚设,然也不知怎得,这二年下头竟还越发风靡起来了,玉玳给福成寻摸好人家的姑娘呢,也不拘着是满人还是汉人,这一打听可倒好,凡汉人家的适龄姑娘们,十有六七都缠了足。 他乌雅家最是忠于天子,自不能娶这样有违圣意人家的女儿,玉玳就在这余下的人家里挑挑拣拣,仍没给福成寻着合适的,只能又将这事儿搁置了下来。 “罢,慢慢来吧,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呢。” 玉琭拉着康熙爷叹了一句,这话是劝康熙爷也是劝她自个儿呢,跑了神儿想到这一出也不好贸贸然就跟康熙爷说去,说了也叫人为难。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