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皱着眉头,忽然伸手摸了摸占据了她半张床的人的脑袋。
谢谨行的头发发质偏硬,跟顾安安这一头软趴趴的头发是两个极端。顾安安听过的很多稀奇古怪的都市传言中,有一条是,头发偏硬的人大概率比较偏执,且性格不好。
她眯眼看了眼双眸仿佛漾满水色的某人,手爪子还抓了两把:“……还挺准的。”
谢谨行:“?”
“……没,看看你有没有长耳朵。”
“??”
“一般你们狐狸精的耳朵是不是都藏在头发里?”短头发干得比较快,才这么一会儿,他的头发就已经有些干了。手指缝隙里穿过,有点冰冰凉凉的。
谢谨行长这么大,没被人摸过头。他超过三岁就不让人摸脑袋了。
被小姑娘抓着头发玩儿,也没介意。
“……狐狸精?”
顿了顿,沙哑的嗓音仿佛含着这三个字在嘴里,品了品,他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被人骂过狼心狗肺的资本家、被下属背地里偷偷骂黑脸阎王、老狐狸。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骂……感觉有点新奇。
沉吟了下,揽着细嫩腰腹的手缓慢地将人往怀里按了按,他气息喷在人的耳侧:“看来安安对我的身体还算是满意?”
顾安安的脸骤然一红,不轻不重地踢了他小腿一脚:“谁满意你了!我是在指责你的行为!”
“哦。”
谢谨行眨动眼睛时,很长的眼睫毛蹭到了她皮肤上,痒痒的。
顾安安心肝胆具颤地缩了缩脖子:“睡觉!”
“哦。”
介于两人之间的姿势过于危险,顾安安不可避免地能摸到碰到身后火热的人。男性的体温是真的高,顾安安平时自己睡这张床,从来没觉得被窝这么暖过。被大火炉贴着,她感觉房间的暖气都可以关掉了。
而且,这人本来就高,还蜂腰宽肩,八块腹肌,比例好的离谱。感觉一不小心摸上头了,可能会发展成布置今夕是何年的后果……
顾安安坚强地从他严防死守中挤出来,企图离他远一点。
刚动几下,她整个人就僵住了。
像一只突然感觉到危险而被惊吓到呆滞的小动物,一动不敢动。
身后的存在感太强烈,她脸慢慢红得滴血。吁出一口气,转过头来指着他鼻子就开骂:“明天不是休息日,虽然上午没课,但下午还有两节专业课!你别太过分!”
谢谨行笑了一声,低头在她颈侧啄了一下,才偃旗息鼓。
“搬去我那儿,或者我搬来你这,你考虑下。”
长胳膊伸出被子按灭了床头的台灯,抱着人往怀中一卷,脸又埋在了她的颈侧。
顾安安像一只被藤蔓捆住的小鸟,被困死在牢笼里,飞都飞不出。她扭来扭去的,被贴着自己的人小声警告再不睡可以不用睡了。
迅速的头皮发麻,果断躺平……算你狠
。
……
虽然顾安安没有答应搬去谢谨行那儿,但他还是让人安排好了书房。
顾安安是在昏迷式的一觉醒来的,那时候已经是中午。
谢谨行早已人去楼空,作为一个全勤霸总,他从来不无故缺席工作。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早上谢氏九点三十的一周一次的周会,秘书天团发现他们的兵王BOSS居然再一次无故迟到。李特助抱着双休日加班熬出来的新方案等待过目签字,望眼欲穿地等到了九点三十一,开始持续给失踪的BOSS打骚扰电话。
导致他被起床气很大的顾安安给踹下了床,所以开车狂飙到了公司。
顾安安抓了抓头发,支棱着两条软面条一样的腿,龇牙咧嘴地挪到了浴室。
每移动一下,都感觉到身体传来令人咬牙羞愤的反应。
残留的影响持续的时间比想象的要长,谢谨行的长度有点超过了。顾安安走路时,双腿不自觉磨蹭到,后腰也会一阵的腰窝发麻。扶着墙壁快速地冲洗干净。用了小半管的遮瑕液才盖住了脖子上的痕迹。
谢谨行这狗东西大概就是野生动物来着,她身上都被亲破皮了!
反手到背后,摸了摸蝴蝶骨上的牙印,狗啊他!
洗了一个醒脑澡出来,顾安安抓着手机开始考虑是先问候谢谨行什么时候搬了这么多东西放她家,还是先点外卖。
然后,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份吃的。
虽然顾安安在这个房子租了三年多,整间房子就住她一个人,但厨房一直处于未探索状态。
今天稀奇了,她的厨房被人动过了。
因为缺乏必要的工具,只有一个很小的常年处于生锈状态的电饭煲。还没有具体材料。顾安安看着莫名整洁了很多的厨房,大概能想象得出谢谨行一大早被秘书催魂一样的电话给叫起来,想要展示一下自己海螺少爷的优点,却发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现状。
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她靠外卖活着。
虽然昨天那个给她送了三年饭的小哥也已经滤镜破碎,哆哆嗦嗦地将袋子递给她的时候,她亲眼看到了他脸上的恨铁不成钢和震惊,她已经开始考虑以后换个平台(从某么换到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