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老叟的几句话听在耳中。 他循声看向木雕老叟,肃容问道:“敢问前辈,晚辈方才侥幸渡过的是什么劫难?” “你不知道?” 邓符卿当即皱起眉头,语气更有些不善:“若是不知,你这渡劫之法又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在消遣老夫?” 齐敬之缓缓摇头,语气有些虚弱:“晚辈是野路子出身,才刚刚成就心骨而已,委实不知为何突然有此等劫难加身,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嗯?我见你这渡劫之法颇有几分巧思,还道是哪家煊赫门庭的子弟,想不到竟是个野狐禅!” 木雕老叟眉头舒展,忽地呵呵一笑:“你这少年脸皮倒厚!老夫知晓归知晓,可凭什么就得告诉你?” 他将视线从齐敬之身上挪开,重又看向沉默不语的朱衣侯:“曹江之主可想好了么?老夫虽是不请自来,却绝非什么恶客。你这出身在这姜齐之国不受待见,不愿意让外人知晓,可在老夫面前却无须遮遮掩掩。” “方才你我一番试探,就该知道谁也奈何不了谁!如今这个局面,既然你没能耐把老夫和下头两个小辈尽数灭口,何不请我到你的鬼船上坐坐,彼此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话音落下,奔流激荡的春寒之风忽然倒卷而回,万千粉红色花瓣重回枝头,竟是主动让了一步,不再与龙爪赤焰争锋。 见状,朱衣侯冷哼一声,猛地一甩袖子,将三团赤虾子精气收了回去。 漫天赤色烈焰倏然熄灭,翠绿龙爪缓缓退回船舱,洞开的舱门砰地一声死死关上,内里兽吼平息,静悄悄的再无半点动静。 朱衣侯朝对方略一拱手,脸色兀自有些难看:“请上船吧!” 说罢,这位曹江水神先一步降下云头,落在齐敬之面前。 祂深深看了少年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便大步走回江心亭中去了。 半空一道劲风刮来,邓符卿从已经变回原样的木剑上翩然而下,同样在齐敬之身前站定,那柄木剑则悬于他的身侧。 木雕老叟仰头瞥了上方的五彩旋涡一眼,笑吟吟地道:“以你的微末境界,哪怕取了巧,也绝无可能引动如此海量的驳杂灵气。除非……你竟是刚刚启灵成功,头一回开眼见天地!” 说着,邓符卿脸上的笑意转为促狭:“怎么样,这壮阔天地好看吧?扛着这么多驳杂灵气,累不累啊?” 先前被赤焰烘烤,齐敬之一滴汗也没出,此刻额头上却沁出细密的汗珠来。 他咧嘴一笑,笑容很是灿烂,不答反问道:“第二境第一层便是启灵么?” “呦,你这小辈倒是心大!” 邓符卿不禁露出讶然之色,旋即点头道:“告诉你也无妨,第二境天人交感,一共分为三层,依次是启灵、餐霞和心相,齐国修士或许还有别的叫法,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原本心骨初成之后仍需长久打磨,待其真正稳固下来之后,方可着手启灵。这一层与养心骨差不多,都是宜缓不宜急的水磨工夫,讲究个水到渠成。” 说到此处,矮小枯瘦的木雕老叟竟颇有些幸灾乐祸:“也是你小子霉运当头,才刚刚养出心骨就直面了两位第三境大成修士的斗法,内囊本就空虚,偏偏身外灵压太盛,被强行打开了灵觉。” “啧啧!如此暴烈激进,说一句揠苗助长都是轻的,无异于被人硬生生凿开了眉心灵窍!你的心骨也因此过早地展露于天地之前,犹如胎儿早产、天生病弱,这才一睁眼就遭了迷神之劫!同样因为我二人斗法的缘故,你这一劫也远较常人凶险十倍!” 闻听此言,齐敬之心中就是一动:“眉心灵窍?”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