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而成郡中名酒,乃至享誉整个均州了。若非湖中运水不便,黄酒产量不足,便是名扬大齐也不在话下!” “原来如此!” 韦应典听得悠然神往:“在下虽是祖籍洵阳,然则久未还乡,竟连这等家乡风物也不知晓,实在是惭愧!” 齐敬之听了也颇为感慨,一座曲阿后湖不只是改动了地势、水势,更牵动了左近不知多少百姓的生计,气运相连、互有侵染。 这其中似乎蕴藏着极大奥秘,可惜他于此道并无涉猎,实在悟不出什么,若是换成刘牧之在此,没准儿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思绪纷飞间,齐敬之忽听得江水哗哗作响,当即扭头看去,就见先前那十几只水獭已经嘴叼爪抱着江中活鱼,一只接一只地在江岸边冒头。 这些小家伙上岸之后,忽而分成四队,各自占据东南西北四方,将刚抓到的江鱼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上,它们自己也排列成行,两只前爪捧在胸前,安安静静地仰头望天。 更为神奇的是,那些江鱼明明还活着,却是一动不动,半点逃跑和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哎?这个时节也有獭祭么?”韦应典忽地发出一声惊咦。 不等獭公和齐敬之回应,这位原礼部郎中已开始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礼记·月令》有云,孟春之月,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鸿雁来。” “按照这个说法,獭祭当在孟春之月,彼时冰破而鱼出,最是鲜嫩肥美,獭将食之,先以祭也!正所谓,有獭得嘉鱼,自谓天见怜。先祭不敢食,捧鳞望青玄!可如今已然入秋,怎么还能见到獭祭?” 听见这话,獭公先是愕然,继而哈哈大笑:“此言大谬也!水獭生性凶残,以杀戮为乐,吃鱼时也往往每条鱼只咬上一两口便弃之不顾,这些吃剩的鱼堆积在一起,看上去有类祭品,于是便有人穿凿附会,称之为‘獭祭’了。” “虽然这十几只经我驯养,已不敢擅自杀鱼、吃鱼,但这堆积鱼获的毛病却保留了下来,看上去就更像那么回事了。可说白了,这獭祭不过是它们的兽类天性使然,又哪里会分什么季节?” 闻听此言,韦应典兀自不肯相信:“可此事在许多书里皆有记载,譬如《埤雅》一书中也说,獭兽,西方白虎之属,似狐而小,青黑色,肤如伏翼,取鲤于水裔,四方陈之,进而弗食,世谓之祭鱼。难道这些书上全都写错了?” 獭公脸上笑意不减,坚定摇头道:“你这是将书读死了!正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撕了一只鸡翅膀下来,递向了齐敬之:“这位小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见这话,齐敬之从江边的小家伙们身上收回视线,双眸之中的烟霞底色悄然隐去。 少年转过头来,伸手接过鸡翅膀,朝老叟洒然一笑:“别处的水獭我没见过,自不敢妄言。可眼前这些,分明就是在上祭青天、下祭黄土,前祭洵江、后祭……你这位獭公啊!”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