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姨娘嗤笑一声,不屑地道,
“李大公子,你当年的英勇哪里去了?你们几个难道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还如此畏惧,如临大敌一般?可真让我瞧不起!我进入了陈国公府,成了国公爷的妾室,我既是甘心情愿。当然要让国公爷放心。入府之前,我已经废了自己的武功,我如今的武功也只剩下了曾经的一成到两成。即使我的武功没有被废,我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何况你们三人联手。”
李宓轻轻摇头,冷冷地道,
“我对你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你的兄长武艺不错。你的武功也许不如你兄长,但是你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向姨娘并不坚持,也不辩解,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吃吃笑道,
“如果你们三个人联手,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觉得桓世子不拿出来这个镯子,我就抢不到手吗?”
李宓觉得此话有理,遂不再多言。但是他仍然略微担心地看向周桓。
这时只见向姨娘眸光的变得愈加森冷,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冀鋆只觉得此刻日光日头已经改变越来越强烈,而此刻冀鋆身上的蛊虫似乎开始缓慢地蠕动起来。
自从被美琳下了镕骨散之后,冀鋆身上蛊虫的感知力明显下降,此刻她却觉得蛊虫有所异动,可是,因为蛊虫近日明显“懒散”和“迟钝”,因此,冀鋆无从得知是这个异动的根源来自向姨娘,还是这个“毕四儿”身上的,或者是陈拙鑫和尹宏身上的?
冀鋆此刻感到非常的抓狂,那种看得见,够不着的感觉非常糟糕。
可是,她着急使不上劲儿啊!
紧接着,还在迟疑当中的周桓拿出了易老夫人交到他手里的那只镯子。
阳光下,众人看向这个镯子的时候,竟是目瞪口呆!
原来晶莹剔透的镯子上面竟然布满了黑斑!
“哈哈哈!”向姨娘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继而,笑声戛然而止,瞪着有些癫狂般的眼睛看向周桓道,
“周桓,你毁了御赐之物!你等着灭门吧!”
李宓和周彪面现惊诧,但周桓眸光清冷,没有一丝情绪。
冀鋆拉着冀忞快步走近周桓,随着身子的移动中,靠近了镯子的同时,也靠近了向姨娘,冀鋆又感到蛊虫似乎又活跃了一些!
向姨娘身上有蛊!
这是瞬间进入冀鋆脑海中的信息!
然而,很快,蛊虫又开始了“懒撒”“低迷”的工作模式,让冀鋆又随即陷入到茫然之中。
但是,冀鋆内心转了几个来回,猛然间,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向姨娘,眼中有一丝的戏谑,向姨娘在冀鋆的直视下,有些恼火,恨声道,
“你看什么?”
冀鋆莞尔一笑,不无嘲讽地道,
“向姨娘,谁告诉你,毁了一个镯子就是欺君之罪?凭着一个镯子就想扳倒一个郡王?你觉得可能吗?郡王和世子跟当今圣上血脉相融,同宗同族,是如假包换的皇亲国戚,你觉得在圣上心中,郡王和世子还不如一个镯子?”
向姨娘神色未变,语气生硬地道,
“先皇御赐之物,被桓世子损坏,难道不是藐视先皇?难道不是欺君?”
沉寂多时的冀忞开口道,
“向姨娘,御赐之物毁损,也分有心无心!你以为,圣上能轻易被你这样的雕虫小技所欺骗?当今圣上是明君,自然会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一个百姓,自然更加不会冤枉世子!”
芍药忽然道,
“哎,这位姨娘,你仔细想一想,就是现在你和世子同时到圣上跟前,你说圣上是相信谁呢?再给你举一个例子,比如说你和我,同时弄坏了陈国公府的东西,告到我们琉璃大小姐和我们小姐这里,你说她们会向着谁呀?咦,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这个怎么不明白呢?哦,我知道了,我估计你是没有读过多少书吧?还是说有谁一直是这样骗的你?”
芍药的话通俗易懂,让向姨娘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她的神情出现一丝的困惑,还有一丝的疑虑,夹杂着一丝的惊慌。
冀忞又接着道,
“向姨娘,你仔细想想,郡王爷也好,大公子也好,桓世子也好,都是奉命行事。他们即使不去普崴山剿灭你们,他们依然当着他们的郡王和世子,我大表哥依然是礼国公府的大公子。”
冀忞想起来,多年前,有一次外国使臣在进京面圣的时候,在途中遭遇到土匪的打劫,因此圣上万分震怒。
此时有官员上表,请求开展一次剿匪行动,让京城的周围千里之内没有土匪。
而普崴山恰好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地方,本来是可以逍遥自在。
且从消息传出,到江夏郡王他们发兵抵达普崴山,即使不算途中清剿其他山匪,至少也有一月多的时间,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散开和藏匿。
但是,可能他们自觉一直以来天高皇帝远,而且周围也没有强敌环伺,就自觉自己兵强马壮,而且,江夏郡王的兵马长途跋涉,必然人困马乏。
普崴山的人在此以逸待劳,等打败了朝廷的人马,就可以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以后称王称霸,岂不快哉!
冀忞想,这就是井底之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