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温蒂略微嘟了嘟嘴，有些吃味，不过抱着苏羽不撒手，毕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你破开那个屏障后，教堂里突然出现了一些虚数造物，德丽莎老师带着大家去清理这些敌人了。
本来我们想把你带回休伯利安的，可不知道怎么了，你突然抓住我的外套不松手，我就只能留下了等你醒来了……”
温蒂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得意，这是胜利者的从容。
不过很快，她的语气又变得担忧。
“昏迷中，你流泪了，是做噩梦了吗？”
“……”
苏羽没有回话，只是看向天空，良久。
“偶尔梦到以前，还是不错的体验，可惜华……现在应该叫她符华了，还是改不掉这个老毛病。
我帮她彻底斩断了那段过往，现在的她，不必再背负责任了。”
“那份责任，你背负上了，对吗？”
温蒂的话语什么轻柔，也很无奈。
“天塌了，总有我们这些个子高的挡住，让你们去拯救世界，我做不到……
那一场战斗中，这一剑确实对终焉造成了伤害，但付出的代价便是她斩断了我身躯的一半……我尚且如此，你们呢？
如果你们受伤了，我会伤心的……”
不知道是受伤后真情流露，还是其余什么原因。
苏羽在温蒂面前，表现了他柔弱的一面。
温蒂双手抚向苏羽的脸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可以看到，她那双翠绿色的眼眸闪过泪花。
“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位主教到底想做些什么吗？至少我可以帮你承担一点，只是一点也好……”
温蒂知道，苏羽不会告诉自己，他自己的目的，所以温蒂询问起奥托。
哪怕只是分担一点，温蒂也不希望苏羽独自承受世间的恶意。
“他能干些什么呢？无非就是一个五百年的罪人对圣女的赎罪，圣女接受与否，那又如何呢？
他已经走了太远，远到已经找不回最初的自己了……”
“那种事情，真的可以做到吗？复活逝者……”
温蒂心中的想法终于得到印证，她的内心，不安地颤动起来。
“……
做不到了……”
苏羽摇了摇头，眼中是深深的无力感。
“哪怕奥托成为了伪神，他也被虚数之树狠狠地制约着，所以他需要琪亚娜在那一瞬间撼动禁锢……
这也算是他对琪亚娜的赎罪吧……”
“所以，那位幽兰黛尔，便是真正的琪亚娜对吗？”
苏羽点了点头。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复活不了卡莲，只能在过去开辟一条新的未来，代价便是他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罪人……
我知道，你猜我也要这么做，对吗？”
温蒂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只是看向那座长出了虚数造物的教堂。
“嗯，毕竟苏羽一直在收集律者权能嘛，你忘不了五万年的他们，对吗？”
“……
这么可能忘记……只是，仅仅是不想忘记，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是一种奢望了。
五万年的岁月，即使是我也无法跨越，哪怕是终焉（单个）的力量，也做不到。
温蒂……”
“我在。”
“你会恨我吗？算计了一切，算计你们的人生，只为了律者权……”
苏羽话音未落，嘴边温润的触感便打断了他的思考，紧接着，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苏羽的脸上。
良久，唇分。
“比起言语，我更喜欢用行动表达我的心意……
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天，我便喜欢上了你，我知道你无法回应我的心意……
逐火之蛾，即便是逐火的飞蛾，也需要停歇的地方，我无法阻止你的计划，说实话，我很生气……”
温蒂做出一个生气的模样，不过目光很快便柔和下来。
“我生气没有早点遇见你，这样的话，至少我可以在你的心里占据更重要的地方。
苏羽……”
“我在。”
“你会讨厌我的小任性吗？对你来说，我可能只是过客。
不过对我来说，你却是照亮我生命中的光……
可以在心里给我留一个位置吗？不用太大，只是小小的角落便行……”
温蒂的嘴角勾起，眼泪确实不断落下。
她的爱，注定是无法被回应的爱，她甚至无法阻拦苏羽死去。
苏羽牵起温蒂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
【罪羽】的心脏闪过翠绿色的光芒。
“你一直都在这里……”
“是吗？”
温蒂的额头与苏羽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