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在篝火前坐下。
“卓玛,辛苦了。”吴龙笑着说,“路线都看好了?”
“看好了,我们明天朝东边沿着结冰的河道开就行。”卓玛点点头,她环顾四周,眼色机警疑惑,“海狗他们怎么不见了?”
海狗是龙老板的小跟班,一个精瘦黝黑的男人,往常都是他牵头来负
责做饭生火,对龙老板更是寸步不离。
不知道为什么,卓玛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海狗他们”吴龙愣了片刻,他没想到卓玛竟然会问这种问题。
“他们做饭去拿东西了,卓玛,来先喝点咖啡,晚饭一会儿就好。”叫杨晴的女人热情地凑了上去。
卓玛低头,注视杨晴手里的咖啡,迟迟没有动手。
这一路上,都是杨晴在跟她聊天解闷,也是杨晴在线上跟她联系的。
要不是这个团队里有个女人,卓玛才不敢接这个活。
但卓玛的视力很好,就在刚刚,她亲眼看见杨晴往这个杯子里加了什么东西。
糖?药?
卓玛沉默了片刻,脸色苍白地抬头推脱。
“晴姐,你先喝吧?”卓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将措吉揽在怀里,“我、我不渴。”
杨晴愣了一下,没说话,扭头看向身后的龙哥。
这几秒的瞬间里,卓玛忽然就明白了。
这群人,好像不是普通的游客。
直觉告诉她应该逃了。
可这荒无人烟的高原地界,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吴龙的脸色正要变,卓玛立刻就捧过了晴姐手里的咖啡。
“晴姐真不好意思,我阿爸跟我讲对客人要有礼貌,我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卓玛干干地笑着,端起杯子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
卓玛报考的专业是医学,虽然还没入学,但一些基本原理她大概都懂。
能溶在咖啡里的药物一般要么是脂溶性的,要么就是水溶性的。
前者需要通过胃肠道吸收,而后者经由口腔黏膜就能够吸收一部分。
所以既要让这群人不起疑心,又不让自己受到伤害,最好的选择就是喝一口咖啡,含在嘴里不吞下去。
如果运气好,脂溶性药物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影响,而如果运气不好,水溶性药物也只会让她产生些微的不适。
卓玛将咖啡含在嘴里,看了看两人缓了会儿,最后闭上双眼,装作药效发作的样子,沉沉坠了下去。
措吉看见“妈妈”倒地,咩咩地叫了声,伸出温热的舌头舔舐起卓玛的脸颊。
“嚯,龙哥,这姑娘这么好骗呢?”
卓玛刚倒下不久,海狗和众人就提着枪赶了过来。
“小姑娘就是没那么费事。”吴龙起身,接过海狗手里的枪,“拿绳子给她捆上,扔车里,后面还要用着她呢。”
“好嘞。”海狗拿出登山绳,熟练地将卓玛给捆了起来,“这只羊呢?”
海狗踹了一脚羊羔措吉。
“三个月大,连肉都没长多少,扔在这自生自灭吧。”吴龙走向车头,“全副武装,准备出发了,这可是咱们前所未有的大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