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粘稠血液正从伤口处汩汩地涌出。 随后他神色慌张了起来,这个孩子无力地垂下头,鲜血从嘴巴里大股大股地涌出来,呼吸急促。 诸魔禁域在瞬间溃散,另一半破裂的刀刃“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江洋杵着玄错齿大口喘气,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一瘸一拐地朝着黑色方碑上钉死的姜天河走过去。 “连同你的心脏和肺部一起捣毁了,”江洋观察着姜天河的伤势,那具本就素白的身体正在变得彻底煞白,“你活不过来了。” 姜天河瞳孔微微涣散,无力地点了点头。 “保持清醒,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江洋说。 姜天河缓缓地看向他。 “你有第二契约?”江洋问。 “信徒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承受第二契约,但你必须找到愿意同你签约的恶魔,并且不能与上一个契约冲突。”姜天河声低而缓地说。 “审判院谁下的令?目的是什么?其他人知情么?”江洋喘着气。 姜天河笑了两声,他嘶哑地说:“我不过是个做事的罢了,只知道那是位大人物,就连我的攀爬路径也是他给的。” “目的?”江洋再次问。 “目的?”姜天河昏沉地抬头,“你说我的目的还是他们的目的?他们的目的我不清楚,但要求我找到一切关于那个叫‘秦尚远’的孩子的信息,至于我的目的......你知道,晋升是需要祭品的么?我是为了祭品而来的。” “祭品?” “一定纯度的恶魔血。”姜天河的声音越来越低,“夏家的那位夏蔷柔,在这片辖区上一次的行动中觉醒了血脉......你知道夏氏的半魔血吧?” “你要用多少她的血来晋升,夏家就会让你加倍偿还回来,盯上她会让你痛不欲生,甚至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江洋说。 姜天河摇摇头:“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我不去冒这个险,最终也逃不脱契约者的宿命......成为了攀爬者也会死,只不过这个身份延缓了你原本死亡的期限。” “这玩意就像是海洛因,只要你接触了就没有办法再摆脱。”姜天河说着,惨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悲伤,“所以你只能一直、一直、一直往上爬,直到爬到那条路的尽头。” “......”江洋沉默地看着这个生命逐渐流逝的男孩,沉默不语。 原来无论哪条路,对他们来说都是巨大的代价。 “都容市的水很深,”姜天河说,“有人早就布下了这场局,就为了今晚......而约束局不过是按捺不住下场的渔翁,现在却变成了相互争斗的鹬与蚌。” 风吹着燃火,一场沉默。 “我死了,他们两个大概会很难过吧?”姜天河忽然低声嘶哑地说,最后彻底垂下了头。 江洋错愕地看着死去的姜天河。 水很深? 难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还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在看着这座城市,正在盯着某几个人? 巨大的恐惧仿佛升起的潮水围拢过来。 江洋顷刻间跪倒在地上,鲜血大口大口地从他嘴里灌出来。 他忽然有些恍惚,他的内脏器官正在迅速地衰老,诸魔禁域的使用早就越过了他心里预设的红线。 他就像是一台超负荷运转太久的机械,已经濒临破碎了。 但好歹......收容所保了下来。 “林澜......”江洋孤零零地倒在冰冷的石阶上,夜空在他的眼里逐渐模糊,“你说我会不会后悔呢?” “果然还真是......”江洋苦涩地笑了一下,缓缓合上了双眼。 夜风中,黑色方碑背后踱出了一个白色人影。.. 男人罩着一袭收容所的防菌服,背后印着“B.O.C.”的loo。 他手里提着黑箱子,随意地打量着躺倒在石阶上的江洋,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钉死在黑石碑上的姜天河。 “说了多少次,叫你低调点不听。”男人责备似的说,就像姜天河是他活蹦乱跳犯了错的孩子。 但是姜天河已经死了,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安静地钉在石碑上。 男人如释重负般揭开面罩和目镜,露出自己的脸。 仔细看来,他的眉眼的确和姜天河有些相似,只不过年龄显然要大上很多。 “现在好,死了吧?一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男人嫌弃地看着姜天河惨白的脸,放下手中的黑箱,从低温仓中利落地取出针头和冻存管,埋头收拾起来。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