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火势卷天,残云尽散,唯湛长风三人所在的云朵分毫不动。
围观众人和打斗的二人注意到了这片特殊的云,暗道是谁在那里观战。
彼时她三人的隐身符还没撤,自飞花一拍脑袋,懊恼,“被发现了啊,如此出场可不符合裁判的格调。”
季时妤附和,“对的,搞得我们像是在暗中窥战,等着力挽狂澜一样。”
湛长风失笑,“不然,二位再重新出场一次。”
“有道理,反正他们只知道这边有人,不知道是我们。”
两人合计也不用合计,咻地遁走了。
这两真君是不是活泼过头了。
湛长风正打算来个“入乡随俗”,也跟他们重新现身一次,底下却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力量波动。
江迟暮一袭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冷若冰霜,收起灵火,竟祭出了三昧真火,炎灼之力焚地烧云,灭躯毁神。
池渊稍有不慎,让一点星火落到了袍角上,霎时烈焰席卷他颀长的身躯,连这灵宝级的衣袍都无法抵挡,要被它烧个干净。
他眼角的黑色鳞纹轻轻晃动,好像水底下有一尾鱼游弋而过。
华光一闪,一尾黑锦鲤从衣物中挣脱出来,张口吐出华池神水。
三昧真火由心者君火肾者臣火气海民火所聚,乃真阳之火,焚烧一切,非至阴水万载玄冰不可灭,而华池神水,是身中真阴所汇,非至阳之火不可阻。
结果这一真阴水一真阳火,互为两极,互相抵抗,互相纠缠,引起了更可怖的暴动,隐隐脱离了二者的控制,升腾起毁天灭地的威能。
众人慌忙逃窜,不曾料到水火相遇会有如此变故。
一人一鱼却想逃也来不及了,皆惊然,危在旦夕!
湛长风也被这一水一火惊到了,可惜她那枚能驭使万水的上善宝石被她作为阵眼镇压在望君山的护山大阵里了。
当即只能施开虚神域,将水火困于内中,冷喝道,“还不快让开。”
江迟暮和池渊死里逃生,心有余悸,下意识地飞到了她身后,湛长风感受到在虚神域中暴动的水火,双手拂太极,大袖招展,以八极真域引天地风雷水火山泽之力,化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四象,将其镇压消弭。
幸好他俩道行还不精深,不然四象和虚神域也难以将其磨灭,真得要请出至阴至阳之炁来。
季时妤自飞花也折身回来了,面色凝重,万没想到面前两人将三昧真火和华池神水修炼出来了。
这一火一水,都是由后天之炁炼化的先天之炁,罕有克星,非寻常灵火灵水能牵制,换作他们,也无法将其平息。
“凛爻道友,还好你在。”季时妤郑重地称出了她的号,很是庆幸,这要是还没开始,就死两个人,他们真该自责死了。
江迟暮和已化为人形的池渊紧跟着拱手作揖,“谢真君出手相救。”
湛长风客观地说道,“职责所在,今后要生死斗,先立个字据,离丹木法尔平原远点。”
“修士斗法有死伤是常见的,只因为这里是道台会的举行地才会有人监察关照,不过有时我们也没法及时援手,平白误了性命。”
江迟暮绷不住冰冷的脸色,垂首轻声道,“谨遵教诲。”
“是我们莽撞了。”池渊心里又惊又疑,他从不知道这一火一水相遇会爆裂。
湛长风看他们态度端正,没揪着不放,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双修道侣间出手还这么重,有什么问题私下解决去。”
江迟暮和池渊俱为一僵,双双气恼惊怒。
池渊冷声道,“真君虽救了我和这位道友,但也不能信口胡说,你人族不是说污人清白者,罪该万死吗。”
(人族:好像哪里不太对)
“我二人今日才第一次见面,真君误会了。”江迟暮颦眉沉色,这位真君瞧着风神高彻,谪仙样儿,怎也是那胡诌之辈,她还真是摊上遇人不淑的宿命了?
湛长风见二人所言俱真,心里疑然,“那你们”
她顿住了口,此地人多眼杂,有事儿也不好说,摇摇头,“是我看错了,好好回去休息吧,后天就是道台会了。”
听她那么一说,两人更疑惑了,迟疑着告了退。
季时妤讶异道,“道友是看出什么了吗,江迟暮不会又遇到一个渣了吧。”
“无事,我最近在修卦术,就是时灵时不灵的,初见你们时,还以为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湛长风随口应付了过去。
自飞花笑道,“嘿,凛爻道友说得巧啊,要不然我们哪天找个日子义结金兰去?”
“谁跟你义结金兰。”季时妤故作嫌弃,“你要当我弟弟,还是当我姐妹?”
“必要时我可以牺牲下的。”
“呵呵。”
“走走走,我们的美酒佳肴还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