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和有光俱为武道战将,四五回合便杀得兵戈闪灼,悲风飒飒,方圆百里天塌地陷了一般。
单论道行,赵玄和有光都在返虚第二台阶上——道干生花蕾,证道小有成!
但有光将军掏空了家底,也只有一口扬汤大帝特赐的后天圣宝级虎头单刀,而赵玄身穿先天战铠,手拿后天偃月刀,背有两柄真宝鎏金锤,腰间还插着一口无品阶的异宝断古刀,又六七回合,便劈破了有光将军的锁子甲,翻卷出血肉来。
有光将军且战且退,遁至一处峡谷,咬牙切切,祭出一个阵盘,躲入阵中。
赵玄临近阵口,便见黑雾冷寒,雷霆游走,脚步不由一顿。
有光将军在里面喊道,“赵道友,此阵名雷煞阵,你敢不敢入,你若破得此阵,我甘拜下风!”
“有何不敢!”赵玄大步入阵去,黄金战铠上生出火焰,灼烧着逼近过来的雷电。
有光将军挥动雷幡,万雷齐涌,蓝电横冲直撞,一股脑都往赵玄落去。
这雷,是取自天雷、地雷二气,威能盖世,寻常修士触之,灰飞烟灭,返虚落入阵中,也得损去半副道躯。
赵玄感其中可怕,却也避无可避,抬手格挡,瞬时被轰出八丈远,手臂麻痛不能忍,护臂上更是一片黑,这要是没劈在黄金战铠上,而是直接劈在他身上,胳膊就废了。
他怒而冲起,抽出断古刀,这口看似无品无阶的宽刃刀,历经数代大能之手,刀下魂无数,灵威极重,只见它凶光一闪,雷幡应声而裂!
有光将军大骇,连退数步,撞到了山石上。
“你可还要斗!”赵玄提着刀,迫近三步。
有光将军还不想让自己陨落在这里,摆手道,“我输了,道友功力高强,我不如。”
赵玄大笑,“不过是兵器锋利了点。”
那雷怎么没劈死他。
再看另一头,峰上祥云缭绕,霞光闪耀,言语如刀,珠玑暗藏,时是震耳欲聋的叩问声,时是春风化雨般的引诱,一字一句,如履薄冰。
妙言道人、夺嚣尊者等大贤对子濯和木岁的论道更感兴趣点,一直侧耳倾听,而木岁提出的主题也很险恶,竟是从问子濯为何做天官起,一层层递进,问到了太一该不该入驻朱天!
“灾祸皆由帝王起,若无气运功德信仰之说,九天征伐何来,你言语之中尽是遵天道护苍生,便更不该为虎作伥!帝王是九天中最大的侵吞他人道途的恶虎!”
“可气运功德信仰实际存在着,即使没有帝王,也有宗派大族争夺九天,相比之下,帝王不为一脉一族,不偏心哪个种族,不倾斜哪个道脉,最适合做那维护天道秩序的共主。”
“你未免太过理想化,帝王真的无私吗,那是天底下最自私的存在,有多少生灵做了帝座下的亡魂,又有多少法脉种族,因祂那开疆拓土的野心颠沛流离或违背己心逢迎,祂披着和平的外衣,实则以疆土为栏,将众修士当做猪狗在养!
为帝者若真心替众生着想,该下位而去,任众生自己主宰命运!”
朝暮帝君突然笑出声,对向疾道,“这位天君莫不是尊者教出来的?”
向疾眼观鼻鼻观心,不作答。
夺嚣尊者朝湛长风拱手,“长生陛下,莫怪我好奇,那木岁天君的言论想必与疾祖的诘问相似,您是如何作答的?”
湛长风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另一峰头的子濯反驳,“正因众生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做派,也各有各的力所不及之处,所以才需帝王现世,你瞧诸多守着清规戒律的仙道法脉,在其他地界、其他种族、其他门派发生灾祸时,是以不染因果为由袖手旁观,还是只身入世!
那随心所欲的魔道是会多管闲事,给自己揽事上身,还是一笑而过?
那阴阳相隔的鬼道,是会广招门徒,还是悬壶济世!
那劝人向善的佛道,渡人渡己,却动不了杀伐,讲不了法理。
那派系繁杂的人道,顾得了人道,管不到其他道统和种族。妖族就更别提了。
唯有帝王来立下普世的规矩,统御九天十地,它才能进入太平盛世,祸世的不是帝王,是没有天帝!你难道认为上尊准圣筹建新天庭是错误的?”
木岁再问,“凭此理由就能掩盖这过程中的流血吗,那些无辜陨落的生灵可不答应。多大的人做多大的事,若真心无私,该懂急流勇退,如果太一没有反抗万星帝君,风云何至于毁数界,死伤百亿生灵,而你们现在入驻朱天,难道不怕掀起天域级大战,连累万亿生灵死亡?”
“若有战,太一军队冲在前头,这一点上,我们问心无愧,你要问,也得问对方为何伤及无辜!”
子濯不愿被他牵着走,反问,“你认为帝王不该存在,那你就该存在了吗,你管过多少事,救过多少人,对他人有何价值,苍生对你有什么渴求,是否几次力挽狂澜于危难,又是否站到了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