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鸡,只能有一个留在我车里。”
即使这小和尚生了张花容月貌的脸,阮羲和也容忍不了车里令人窒息的味道。
小和尚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开口:“姐姐容不下鸡的原因是?”
“太臭了。”
谁知娄未白却低笑了声,空着的那只手飞快出指,带着些力道点在了她身上的一处穴位上。
下一秒,她忽然就觉得车内的臭味淡了许多。
不,不能说臭味淡了许多,应该是她的嗅觉感知能力下降了许多。
“怎么样姐姐,这下是不是闻不到了!”他眼神亮亮的!
阮羲和:你确实是懂得怎么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换回去,小和尚你破戒了。”
“我给钱了,他那大门上有二维码,我给他转了六百块钱呢!”那菜市场里养了好几年的老母鸡也就三百多一只,娄未白平日里跟师叔师兄们去菜市场,自然知道行情,多了没有,但也绝对不会叫这农户吃亏!
阮羲和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和尚就是个犟种,嗯,不对,这190的小和尚就特么是个犟种!
“安全带。”
“好的!”
点火,慢吞吞地跟着车流往前,当然,她虽然闻不太见,但是心理上,还是觉得不自在。
侧眼睨了这小和尚一眼,她把敞篷打开了。
不等娄未白变脸色,前面便通畅了起来。
她一脚油门轰出去,车子登时超过了周边不少车辆。
随手抄起置物架里挂着的那副太阳镜,往鼻梁上一架,眼里略带几分恶劣的笑意,瞬间被挡了个结实。
车子速度不算快,正好卡在交通规则的码数以内。
小和尚这会倒是老实了。
一手抓着一只鸡,神色奕奕地瞧着两边的风景。
“姐姐,这里景致不错啊!”
陵园通常建在山清水秀之地,这边一块位置贵的离谱,甚至随着年份越来越高。
她当年买下来时大约花了十多万,现在,那就是八十万一块位置都有人抢着要。
“嗯。”
“姐姐,你叫什么呀?”
“阮小红。”
小和尚突然低低笑了一声,那潋滟的凤眼直勾勾地落在主驾驶位的美人身上:“我掐指一算,姐姐骗我。”
阮羲和这才来了兴趣,隔着墨镜打量了他一眼:“哦,这么准,那你算算我还想骗你什么。”
娄未白:
这还是尖牙嘴利的小和尚头回嘴上吃瘪呢。 她嘴角莫名上扬了些,整个人好像也瞬间幼稚快乐了许多。
这一段路程不算远。
她很快到了山脚下,跟着泊车小弟,把车子开到了高消费客户的专属停车位上。
这小和尚同爸爸非亲非故,于她更只是萍水相逢,自然是不需要上山祭奠的。
她倒也不怕小朋友偷车,随意地将车钥匙递给他,示意娄未白可以在车里开空调避暑,又或是无聊了可以听听音乐。
小和尚倒没有非要跟着去,只是固执地将两只鸡递给阮羲和。
“姐姐,我坐坏了给叔叔的玫瑰,这个就算是我赔给你的。”
她挑了下眉。
小和尚这是怕沾染因果呀,可真要算起来,从他上车的那一刻开始,这纠缠便也算剪不断,理还乱了,也不知道他想怎么赔她,啧,以身相许么?
“姐姐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阮羲和压了下嘴角的笑容,指挥着娄未白用她车里的两根数据线把俩老母鸡绑好,再相互打个结,这才一手提溜着活鸡,一手提着一塑料袋的冥币香火,上了山。
这里是禁止焚烧香火纸的。
但是她怕扰了爸爸清静,就把周围离得近的几块都买了下来,VIP用户总有特权的,只要别烧的太明目张胆,让别的家属举报了,就都没啥大事。
不过阮羲和颠了颠手里两只带着份量的老母鸡。
讲实话,就拿活鸡上山这事,那就是搁当今年轻人的祭祀圈里那也是相当炸裂的。
当代高规格的墓园都倡导家属用鲜花祭祀,她拎香火上来就已经很不合规矩了。
这回搞了活物
咋祭?撒鸡血么?
可搁人墓园里烤个叫花鸡那也不合适啊,妥妥的不尊重你爹,还影响别人家祖宗!
她爬到上面时,其实也没完全想明白了去。
不过。
阮羲和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除了自己,居然还有别人会过来看他。
但是,这个别人
眉头一点点拧紧,数据线勒的指腹隐隐泛红。
山野间的每一声虫鸟啼鸣都透着一丝难言的凉意。
阮羲和大步迈进,随意地将两只绑的死死的老母鸡扔在一边地上。
闷闷的坠地声不紧不慢地响起。
她一边熟练地摆起祭台生火,一边低头漠然出声。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