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冉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
可阮羲和满脸坦荡,实在不像骗人。
“我让人送你去。”
“不行。”
她答的很快,脸上没什么表情。
喻冉知道阮羲和这人,看着软和好说话,实际上主意很正。
决定了的事情,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与其当真惹了她不痛快,倒不如顺她的意,把她前夫先扣下,等接了孩子后,再说别的事情。
“可以走,但是联系方式,给我。”
阮羲和刚要瞎报一个号码,却见对方拿出手机,明摆着就是要当场拨过来的。
她不喜欢在公共场合闹大了,抿了抿唇角,到底还是给了自己常用的私人号码。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轻轻震动起来。
喻冉这才让出了一条路,愿意先放她走。
阮羲和经过相亲男时,本已经大步离去,想了想,还是退了回来,笑盈盈地开口,语气里带着股他与阮羲和相亲时不曾见过的温柔劲:“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不会,绝对不会!”
他眼神直勾勾地落在阮羲和的身上,活像是被夺命的狐狸精勾了魂似的。
嘴答的比脑子都快!
直到那高跟鞋的声音完完全全消失在门外,他才晃神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
阮羲和一出咖啡厅,那是一脚油门直接干到底啊!
半点都不带多留的。
要说无情,她是无情,但是真要说起来,她似乎也不欠喻冉什么。
感情里有拖欠的,那便容易纠缠不休。
还尽了,才可能真的两清。
......
没买机票,阮羲和直接上了高速。
从南城到金陵,说远不远,说近不近,300公里左右,干了三个小时。
说起来,也是好笑,她在金陵城待了那么久,连家都没有,一直住的酒店,只偶尔宿在商拾应家里。
浦一出现在酒店门口,门童和大堂经理都热情极了。
也没别的原因,单纯因为阮羲和住的久,出手又阔绰,活脱脱一位行走的财神爷呀!
洗漱完,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
至于喻冉......手机都调静音了,打死也没用。
她不在乎对方是不是知道自己又骗了他,喻冉该庆幸自己至少愿意保留双方的情面,糊弄他。
成年人在公众场合撕破脸皮,实在没什么意思,与人交往本身就是门一辈子的学问,这个社会刚过易折,可弯曲到何种地步,还是得自己把握分寸。
......
许是昨晚睡得早。
她第二天也没有赖床,六点半就起来练瑜伽了。
宓桓昨晚本来想过来跟她商量后半年的发展方向,国内的大多数据点都是从原有的模式转化过来的。
金陵城的Green总部,不能说是个例,许是这边的内部结构都是如此,看似被注入了新鲜血液,制度和研发方向都发生了改变,实则辅修的毒愫早已渗入深入骨髓,病入膏肓。
普通的裁员和打老虎,都不能根治现状。
可步子迈得太大,公司又要一力承担损耗,看起来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可惜,昨晚阮羲和实在没精力聊工作,这事便推到了今天上午。
她刚冲完澡,宓桓便带着一箱子的资料过来了。
不止是改革的方案,还有各部门人事岗位的简历资料。
甚至别家公司合适的一些高精尖人才。
只等着阮羲和挑选了。
到时候,瞧上哪个,就让猎头公司高薪去挖!
“坐,刚好,我叫了早餐上来,你也一起吃点。”
“好。”
宓桓平时上班都是西装革履的,今儿个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穿了休闲装来。
上一次见面时才觉得他成熟些,今天早上一开门,倒是莫名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他怯生生叫她姐姐,问,能不能和她一组的时候。
阮羲和对漂亮的小孩子一向宽容,连带着神色也放松许多。
“姐姐跟商先生分手了?”
他昨晚就猜到了,那个老男人没有和她一起回来。
虽然不知道两人这一趟去京城发生了什么,但是不妨碍他精神抖擞地起个大早。
“嗯。”
阮羲和不喜欢跟人聊感情问题,反应实在不算热情,她穿着酒店的一次性睡袍,懒洋洋地用汤匙拨拉着杯里的咖啡,眼神没什么焦点。
似乎涉及这一类话题时,她的眼角眉梢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淡。
宓桓乖巧地抿唇笑了笑,识趣地没有再提,只是挑些阮羲和回国以后,马塞州那边发生的趣事同她分享。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她原本以为是喻冉,连抬手看一眼的劲都提不起来,却不想,打电话的居然是那个......漂亮的小和尚。
挑了下眉,按下了接听键。
“喂。”
“姐姐,你喜欢喝母树大红袍吗?”
“不喜欢。”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宓桓